此刻,陈洋与骄傲并排立在岸边。
陈洋笑道:“哈哈,来的可真不少,,我想这一次我们应该收获不小。”
骄傲叹了口气,“危险也不小呀,陈将军,今日迈出这一步,我们再无退路了。”
张世杰下令船只靠岸。他走到船首,大呼一声,“李潮李大人可在,陛下驾临泉州,请他速来迎接!”
陈洋大声回答:“李先生正在布置欢迎陛下,马上可到,请张大人保护陛下先行登岸。”
张世杰心中顿时有了一股怒火,却无处发泄,“好大的架子。”只有小声说一句而已。
流星已发现了岸边的骄傲,大喊一声,“流星来也!”引得众人一起注目。
骄傲只有报之以无奈的一笑,心中却隐隐作痛,片刻之后这里又会怎样?
船舱中,赵昰努力想起身到船头,却感觉完全没有力气,“李潮,来了没有?”他希望听一听李潮的见解,因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彷徨无助。
龙傲寒进了船舱,道:“陛下,我感觉有些不太正常,李潮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您身体不适,我看还是不要上岸了。”
赵昰心中一惊,经历不久之前的那一次背叛已险些夺去自己的性命,随即他还是摇头道:“傲寒,不会的,李先生怎会叛我?”
此刻,已有不少宗室大臣登岸,张柿杰却下令道:“全体将士不许登岸,不能放松警惕。”
骄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见流星,也许不去说话,对于流星是件好事。
这时,有了锣鼓之声,然后就是喧闹。
李潮走在最前面,身后是知府梁圣方以及数千名泉州的百姓。“热烈欢迎圣天子驾临泉州!”锣鼓声伴随着众人的呼喊,顿时让海岸充满了生气。
赵昰在舱中也听到了呼喊,这样的呼喊似乎自己是第一次听见,从来只是山呼万岁,“傲寒,想必是李潮来了,我就知道他还是一心报国的。”有欣慰的笑。
李潮来到海岸边,大声道:“臣李潮率领泉州官员,百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一起跪拜在地。
张世杰道:“陛下身体不适,无法出舱相见,众位请起。”
李潮起身道:“张大人,我有一言,还望陛下与众君听之。”他负手而立,抬头望天,“我李潮本不过是一名失意书生,生于国家危亡之际,如同许多人一样胸怀民族百姓,所以投身于抵抗鞑子的事业之中,虽然未立多少功勋,但是自问从未有过退缩,在泉州又蒙父老相信,支持,故决心以死保卫这一方土地。可惜今见国土渐渐失去,百姓流离失所,今日就连福州又已失去,心中痛悔,我要说,天子不能再退,应该率领大军留驻泉州,和我们一起与鞑子决一死战,用生命铸就铁血国家。”
一番激昂话语感动自己,李潮业已泪下,“如若上天保佑,我们振兴国家,如若上天不佑,虽死何妨!”
这一席话也让泉州的百姓与所有的将士动容,早已有人哭泣起来。
张世杰大声道:“李先生激荡话语让好男儿壮志又起,只是天子万金之躯,身系大宋命脉,实不该犯险,我意在泉州暂做休整,护送天子南下广东,积蓄力量,再图恢复。”
舱中赵昰听到了这翻话,唤道:“扶我起身,我要出去见一见百姓——”
李潮放声大笑:“天子万金之躯,难道百姓的命就可以轻贱,我们就是死也要清醒的死去,保持尊严,没有百姓,何来天子,我们是可以用后退是为了积蓄力量来搪塞,但对得起百姓吗?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没有历代天子们的怯懦投降,没有天子们重用奸臣,国家怎会如此?百姓何至于受此劫难?当今天子不能再如此了,天子若不敢战,我愿负千古骂名,逼天子率领我等抗战,我可牺牲自己换天下幸福!”他已拔剑,“天子不出,我仗剑请之!”
赵昰又倒在了床上,又有了恐惧,“谋反——”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震撼,这是何其壮烈气概的话语,但却是谋逆的话语。
骄傲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兄长的一番话说的何等壮烈,就算没有退路又如何。他也拔剑,“我等仗剑请之!追随李先生决不退缩!”有了第一个就有万千人的响应——
李潮的战士,泉州的百姓都充满激情,他们在为国家呐喊。
张世杰发现自己的军队已有了一阵骚动,只有强压怒火道:“李先生不要激动,我们凡事应以大局为重,陛下病体沉重——”
李潮已怒道:“你们这些军人,百姓以血汗供养你们,却只知逃跑与投降,我呸,你们是罪人,不杀误国误民之将何以平息天下人之愤!”
陈洋已率领着上千名战士一下围住了登岸的一些宗室大臣,“大家看,他们带走的都是盘剥百姓的血汗钱!”已用剑斩开了一名大臣身畔的小箱,果然都是黄金——
顿时群情激愤,李潮大呼一声,“你们若要逃跑,就滚吧,留下天子与你们搜刮的财物给我们愿意抗击鞑子的勇士们做为军费!”手一挥,战士们已开始向前涌去。
流星叹了口气,小声道:“我敢说这才是目的。”
龙傲寒也叹道:“但人家来抢的光明正大。”
李潮回望激动的百姓,诚恳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暂且后退,免得这些败类伤了你们。”
怎会有人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