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当整个重庆城趋于平静之时,伯约方才知晓仍有一支宋军未被消灭,在城东驻扎,原来是王想,自己已经无数次听过这个名字。“好,就让我来会会你。”
伯约并没有选择立刻出城攻击,所有人都累了,今天应该休息了,他也不想冒失的出击遭至失利。
而王想在傍晚清点人数时发现,他辖下的军队已经达到万人了,“较量才刚刚开始。”
这一夜,冷月依旧。
泉州,小雪初晴。
李潮端坐在帅座之上,一动不动,脸色也略显阴沉,他在等待李巨的到来。
今天是最后议定作战计划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这位李将军,与会的有骄傲,陈洋,梁天问,梁圣方,韦流水以及新近被李潮提拔为将军的年轻将领石家。
渐渐的众人都有些不太耐烦了,梁天问适时的打破了沉默,“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了,李巨将军却还未来到,——”
顿时大家纷纷点头,表露出不满之色。
李潮却缓缓到:“原来才一柱香的时间,不急,再等一等。”随即他闭目养神起来。
他预料到李巨会反对自己北进的作战方略,却没有想到李巨今天全然不给自己面子,居然不来参加作战会议。
他也知道不仅仅因为如此,李巨本就对自己事先不通知一声就与朝廷决裂,接着创立中国之举也未与他商讨,到眼前任命骄傲赴漳州为主将,提拔年轻的石家都感到极为不快,但却又无法直接反对,只有借作战方略来表现他的不满了。
片刻之后,有卫士进来回禀道:“方才派去李将军府上的人已经回来了,李将军府上之人说李将军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前来参加会议了,但呈来了李巨将军书写的作战方略。”
“哦,把李将军的计划呈上来。”李潮却并未立刻看那份计划,而是轻轻把它放在了桌面上。
众人相互交换着眼神,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是李潮的亲信了,自然都不满李巨此举,也在揣摩着李潮的心意。
石家显得最沉不住气,“什么呀,不来也不早说,完全不尊重先生!”
李潮淡淡道:“不可如此说话,石家,年轻人要学会尊重创业的老前辈。既然李将军有恙不能前来,那我们就开始吧。”
李潮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我初步的计划是我军北进,我们此次战役的最终目标就是这里。”他的手指重重地落了下去,“福州城。”
出人意料的是首先发表意见的居然是不谱军事的知府梁圣方。
“李先生,这福州城坚兵多我们的军队可以攻克吗?”他面露忧虑之色,他担心的是这支可以保卫泉州安宁的军队万一遭遇失利,这乱世之中的一片乐土就此失去。这些日子以来,尽管他不象年轻人那样对建立中国之事那么热诚,但却也决定跟随李潮前进。上次宋军在泉州海岸边射杀百姓之举,已经伤了他的心,黎民才是国之根本,而李潮统率的军队却又对待百姓极好,不由让他逐渐放弃了对赵宋的忠诚。
梁天问慌忙说道:“父亲,你有点杞人忧天了,有李先生亲自指挥,何惧之有?”
李潮却诚挚道:“梁大人,我们相识也时日不短了,大人可以抛却赵宋随我李潮一起创立中国,让我极为感动,您不必担心,我心中已有周密计划,再加上战士英勇,料可取胜,泉州政事,后方安定,却还要烦劳大人你了。”
梁天问听了李潮这一翻话,心中比较受用,捻须笑道:“这乃是我份内之事,定当竭尽所能。先生既然有此把握,我也就放心了。”
李潮转回身来,面向地图,继续道:“目前福州西面尚有永安,也属于大城市,元平章阿里海牙屯兵福州,军队约有一万三千余人,而永安元军也有七千余人,我们此次攻击福州,要出其不意,速战速决。否则,浙南的元军将会来援。”
陈洋起身道:“先生,永安相较福州来说较易攻克,不如我们先克永安,再图福州,这样可以先易后难,让部队进入状态。”
李潮立刻摇头道:“不,若克福州,永安自然陷于孤立,可以轻易夺取,若先攻永安,福州元军自危,到时他们若不救永安,反利用这段时间从其他各处调集援军,再想攻克,就不容易了。”
骄傲略作思忖,道:“兄长,但是还需防备永安敌军援救福州,使我们腹备受敌。”
李潮大笑,“无妨,我已派人给闽西的许夫人,陈吊眼等人赠送了粮食武器,希望他们骚扰永安,再说永安兵少,也分不出多少兵力援救福州,我们再多加防备,料无大碍。”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此次出击,我军将共计出动三万五千人,其中我与陈洋,石家率领主力两万五千人从泉州出发,骄傲率领一万人由漳州出发,合击福州元军。”他面露自得,“大家不用担心元军势大,我胸中早有良谋破城,你等尽可放心。”
众人看他如此自信,也都展开笑颜。
“骄傲,你今晚就可启程赴漳州。此次出兵乃是在严寒冬日,一定要保证军队的给养,天问,这些事你要协调好,不能让将士在前线挨饿受冻。”
骄傲与梁天问都拱手领命。
李潮又转向韦流水,“韦先生,还要烦劳你再跑一次,新年将至,你代表我去福州给元军送上贺礼,并且告知过完新年我就亲赴福州投降。”他大笑了起来。
韦流水也笑道:“去送礼总归是受欢迎的,李先生放心,元军那方面我现在也都熟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