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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梨很自然地解释:“一个小插件而已,我想知道我发给你的东西你有没有看,哪些看得久一点,哪些不感兴趣,我想讨你开心,原谅我这一回吧。”
林上清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仔细想,也还是为了讨他欢心,也还是算了:“没事。”
高梨:“谢谢主人原谅我,要不要我再多给你发几张我的艳照?我还有50个G的图包。”
林上清:“……不用。”
“好,那等你回来了,给你看3D的,光盯着图片看多没意思。”
还是那么贫嘴,林上清淡淡勾唇,心情平复了许多,困意也起来了。
高梨自顾自地说:“说起来,你怎么还不睡?”
林上清沉默了一会儿,才实话实说:“做噩梦了,睡不着。”
“什么噩梦?”高梨问。
“一些陈年旧事而已,老毛病了。”林上清嗓音略哑,盯着天花板的眼神有几分失焦。
高梨明白过来:“你这几天都没睡好?”
林上清苦涩地笑了一下:“嗯。”
“这可怎么行?睡不好你白天又要头晕。”高梨轻声关切。
“明天我去开点安眠药,看看能不能调理一下吧。”林上清说。
“希望有用。”高梨说,“以前没见你失眠,怎么一回家就落下这个毛病?”
“小事。”林上清倒不是很在意:“习惯了,每年回来都这样。”
“我就说,早知道就不让你回去了,你跟我睡的时候就没失眠过。”高梨碎碎念着。
“自恋狂。”林上清慢慢闭上眼睛。
高梨听出他声音里的疲倦,便说,“那你现在要不要我哄睡?唱歌给你听?”
“不用,你快休息吧。我好多了。”
“那你先不要挂电话,放在一边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林上清搞不懂他这种黏人的举动,但还是答应了,将手机放在枕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耳边是听筒那头的窸窣声,大约也是倚在床边,呼吸平稳,匀长。
林上清睡了这几天来第一个好觉。
翌日是个晴天,屋外的雪融得差不多了,从房檐上往下滴答滴答地掉水珠子。
林上清下楼,入眼就是滚落在地上的空酒瓶,还有数不胜数的烟头。
女人躺在沙发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蚕丝被,被角被烟头烫出一个黑色的洞。
林上清视线扫过整个客厅,俯身一个个捡起酒瓶,又拿了扫帚清扫干净地上的烟头。
于曼君搭在外面的手臂泛着不健康的冷白,血管都是青紫色,手腕上带着精神病院的手环,取不下来,却被她一次次用剪刀试图剪断,手腕上也都是伤疤。
林上清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掖好被子,出了门。
墓园在市郊,开车过去要一个小时,林上清在路途中买了一束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