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去问问看!”
“问谁?”
“问国王。”
“不能去询问国王陛下吧。”
“这要看您怎样问法了。”
伯爵说道:“我说什么也要解开这样一个谜。”
于是他离开希科,或者说他走希科前面,向国王的办公室走去。
国王陛下刚走出去。
犬猎队队长问道:“圣上在哪里?我得向他汇报一下我执行他命令的情况。”
他问的那个人回答:“到安茹公爵那儿去了。”
伯爵立刻对希科说道:“到安茹公爵那儿去了!亲王难道没有死?”
加斯科尼人说:“唔,我看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一来,犬猎队队长完全弄糊涂了,事情很明显,安茹先生并没有离开卢佛宫。
他在宫里所听到的一星半点流言蜚语,宫中官吏的某些行动,都给他证明了事实真相。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亲王失踪的真正原因,在这种重大时刻突然缺席,使他感到异常惊异。
国王的确是到安茹公爵那儿去了,犬猎队队长尽管很想知道在亲王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敢贸然入内,只好在走廊里等待消息。
我们说过,为了参加大典,四个嬖幸由瑞士卫兵接替守卫;大典过去以后,尽管守卫亲王的工作十分厌烦,他们想拿国王胜利的消息去寒碜亲王一顿的想法占了上风,他们不顾厌烦,重新回来站岗,熊贝格同埃佩农在客厅里,莫吉隆和凯吕斯在亲王殿下的房间里。
弗朗索瓦也烦闷得要命,而且这可怕的烦闷里还夹杂着不安,在房间里的两位先生的谈话更不能使他散心。
凯吕斯从房间的一头,对在房间另一端的莫吉隆说话,仿佛亲王根本不存在似的,他说道:“你知道吗?莫吉隆?仅仅在一小时以前,我才开始佩服我们的朋友瓦卢瓦,他真是一位伟大的政治家。”
莫吉隆在一把长椅子上大模大样地坐下来,回答:“你这话怎么说?”
“国王把他们的阴谋公开地说了出来,而过去他是一字不提的;如果他一字不提,说明他害怕这阴谋;如果他公开地说了出来,说明他不再害怕了。”
莫吉隆回答:“你的话很符合逻辑。”
“如果他不再害怕了,那就是说他会严办参预阴谋的人。你是了解瓦卢瓦的为人的,他有一大串光辉灿烂的优点,可是说到宽大为怀方面,他倒是暗淡无光的。”
“同意。”
“还有,如果他想处罚参预阴谋的人,他一定将他们交付法庭审判;如果交付审判,我们就能坐着不动欣赏第二次昂布瓦兹事件'注'的演出。”
“演出一定非常精彩!”
“是的,而且在这出戏里我们演什么角色事先已经定好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是完全可能的……除非考虑到被告的地位,人家不采取司法程序了,而采用所谓私下里了结的办法。”
莫吉隆说道:“我倾向于后一种办法。习惯上家庭纠纷都是用这种方法处理的,而我们这次阴谋的的确确是一件家庭纠纷。”
奥利里不安地向公爵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