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用音很重,南嘉可以感受到隐隐的威仪。
是一个庄重美人,让南嘉想到了她见过的另一个祁姜。
那个祁姜毫不掩饰野心与狠绝,这个祁姜却柔下来了,不管是她的面相,还是她的衣着。
她虽然穿着高贵庄严的锦服,腰间却挂着一个绣着一只小兔子的荷包,那兔子绣的活灵活现非常可爱,一下子就让她庄严的形象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是柔中带刚。
但两个祁姜本质上都是刚强的。
南嘉并不因为她语言的冲撞而生气,在这样一个时代严守妇德,站在自己丈夫那边没有错,毕竟丈夫是她权力和财富的来源。
南嘉笑道:“想必公女也知道南嘉与公子的龃龉了,可南嘉还请公女莫要动气,南嘉见公女脸色憔悴,必定有很大的委屈没有得到解决,万一因为生南嘉的气而气伤了身体,那就是南嘉的罪过了。”
这话让姒敏鼻子一酸,眼中发暖,她竭力维持着笑容,保持着应有的端庄向园林的出口走去。
南嘉盯着她的腰,忍了忍,没忍住,对着她的背影真诚而又好奇地唤道:“公女,你腰间挂的那个荷包甚是可爱,能告诉我是在哪里买的吗?”
姒敏豁地转过身,她竭力地想要保持住一个严肃的面容,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牵起。
“这,这是我自己做的。”她说,“我寝宫里还有五六个,如果你想要,我送一个给你,送两个也行……”
南嘉:“真的吗?你不用送给我的,你教我怎么做可以吗?”
姒敏已经命令寺人提:“你派人去我寝宫中那个红色的锦盒中拿。”
寺人提略有犹豫,但还是派手下去了。
好不容易把公女请出来,我不想因为这件小事搞砸了。
姒敏指着一个亭子,“我们在那里等吧。”
……
微风徐徐,花香四溢。
“谢谢你哦,你人也太好了吧。”南嘉真诚地感激道。
姒敏眼底隐有悦色,但还是端庄道:“你勿要多言,你欣赏我做的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
别人都说荷包上的图案幼稚。
情绪的转变让她的脸色有了生气,似乎还溢出了青春的味儿,南嘉这才意识到,她好像……才十九岁?
两人初次见面,没有太多共同话题,聊了荷包之后,南嘉就把话题顺其自然转移到那个稚儿身上。
“我真是好奇,那妇人见到你为何如见了虎狼一般?”
姒敏轻轻一叹:“我也不知,那妇人名简风,是夫君的妾室,我初见她时,她也是无比娇俏水灵的,可不知何时开始,她一见我就收不住情绪,时而惶恐,时而又很愤怒,我自问作为妻子,我不嫉不妒,对待夫君的妾室也都是一碗水端平,她缘何会如此恨我?”
说着,她眼角余光望到腰间的荷包,黯然道:“许是因为她爱子心切,担心我会克她的儿子。”
南嘉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