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会在某一个时间点发现自己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夏天问曾经说她不懂吃醋。梁雨听也一直认为自己应该很洒脱,很决断,面对过去的感情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绝不扭捏,绝不矫情。
可现在,她察觉到一种很是陌生的情绪。
嫉妒。
嫉妒一个没有心机,对她从来没有过敌意的小姑娘。
嫉妒到一想起来泛着浓浓的酸味,连带着一秒都不愿再看他俩的互动。
夏天问又说:“上车吧?早点回去,你这满手都是材料,我现在给你证据,你拿不下,没准很容易弄丢。”
又把工作搬出来了,梁雨听闭了闭眼睛,点头。
既然夏天问坚持一直用工作做理由,又总要有些奇怪的举止,她也许应该干脆跟夏天问打开天窗说亮话。
梁雨听转身往夏天问的车走去,夏天问高兴地跟上去,第二次想接梁雨听手里的材料,但也第二次被梁雨听拒绝。
梁雨听将材料放到夏天问车子里面以后,一头扎进副驾驶。
夏天问很快也进了车子,系上安全带。
待车子开动,梁雨听便开始直接问话。
“为什么来a城律所找律师?”
夏天问开着车:“蒙蒙的爸爸介绍了邱主任,邱主任是做知识产权起家的吧。”
说完他高兴地转头看了她一眼:“说起来谈总在a城、c城都有分公司,也是上市企业,可以介绍给你做案源。”
梁雨听偏头看窗外:“不用了。”
她不想跟谈蒙蒙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看梁雨听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夏天问有些丧气,但他很快又找了个其他的话题:“要不要顺便在哪里吃个饭?”
跟昨天一模一样的套路,梁雨听这次的拒绝斩钉截铁:“不用。”
红灯了,夏天问停在斑马线前:“边吃边谈是可以的。”
梁雨听转头看他:“可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来谈案子的。”
夏天问顿了下,有些被拆穿地看着梁雨听。
梁雨听没放过,她继续问:“为什么来接我?”
夏天问以前就不擅长应付梁雨听的质问:“不是你让我准备证据的吗?”
“为什么买一台跟我一样的车?”
夏天问意识到梁雨听语气不对,有些担忧地看向她:“你生气了吗?”
“算不上生气。”梁雨听坐直身子,“天问,我这人就是不喜欢拐弯子。这是我最后一次坐你的车,我上来就是想告诉你,希望你避嫌,从今天开始,我们该办案子办案子,其他的事维持该有的距离。”
梁雨听等着夏天问的回答,夏天问却紧抿着嘴唇,只知道看着她,眼睛里闪动着什么。
这时绿灯亮了,该转弯的他又打了下方向盘,让梁雨听的视线再次停留到夏天问手腕的手表上。
想起这两天的事,梁雨听越加不懂夏天问在跟谈蒙蒙这样的情况下还戴着这块表做什么,她索性开口说:“手表,你还我吧。”
夏天问猛然看了眼她,又好像不敢再看她眼睛地,突然看回道路前方。
他身子不明显地抖了下,明明离目的地还有很远,夏天问却没开了,直接将车停到允许停车的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