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还是你来说吧,我的嘴笨。”李光宗知道自己的斤两。
谢小玉倒也不推辞,“我没打过仗,但是兵书没少看,攻城战没什么技巧,就看哪一边的实力更强,哪一边能做到上下一心,哪一边能够舍生忘死。这些我们都做不到。”
“我们都是被强迫来的,说得难听点,我现在最提防的不是土蛮,而是那些当官的。像我们这些人不是被当成肉盾就是当成弃子,反正逃不了炮灰的命,甚至被人背后捅刀都有可能。还没开战就已经这样,能赢才见鬼呢!所以我的想法是离那些当官的越远越好,自成一队,这是被允许的,只要多割几个首级就行,等到攻城战打到急迫的时候就没人顾得上我们,那时候就可以考虑退路。土蛮的人数多,但是他们的实力没强到哪里去,想打下北望城,肯定要死很多人。城破那日,他们恐怕已经精疲力尽,这就是我们的逃生的机会,而且事后他们也没力气追,历来的战争都是这样。”谢小玉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的想法。
大家都一样,肯定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被逼上战场,所以他的顾虑很可能也是这些人的顾虑,他的想法同样也可以成为这些人的想法。
好半天,那个大声说话的,差一点惊动敌人的修士举了举手道:“算我一个,我脑子不灵光,一个人的话肯定活不了,不如跟着兄弟你赌一把。”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其他人纷纷有所表示。
“跟着我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需要的是有本事的人,没兴趣带着个累赘。现在各自报一下擅长的本事吧。”谢小玉反倒端起架子。
这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反感,反倒让他们更加放心。他们可不想跟着一个什么人都收的老好人,那多没安全感?一个足智多谋、冷酷务实的人有安全感多了,这种人通常被称作枭雄。
“我叫赵博,修练的是《癸水真诀》,最擅长水遁。”第一个人抢先开口。
“《癸水真诀》?你练错了。”谢小玉随口扔了一句打击人的话。
赵博张大了嘴。他有心想问,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苏明成、李光宗等人心中暗笑。他们跟着谢小玉那么长时间,眼界也高了,知道大多数散修都是拿着一部功法乱练,所以在谢小玉眼中,很多人额头都盖着一个印戳,上面是一个又大又红的“错”字。
“门派出身确实了不得。”络腮胡修士挑起大拇指,然后自我介绍道:“在下王晨,会一门《小衍神算》,不算精通。”
一听到这话,谢小玉从口袋里掏出三枚赤火钱。
“阁下原来也是方家。”大胡子王晨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三枚赤火钱都带着一丝灵气,但是那些气息异常驳杂,亦非先天所生,而是在人的手里流来转去,年深日久凝聚出来的后天灵气,正是卜卦易算的绝好法器。
大胡子抄起铜钱往地上一扔,然后看了好半天,脸色赤红地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我只算出来这个方向生机更大一些,而且应在三天之后。”
他这话一出,原本心中还有些怀疑的人都心服口服。
刚才谢小玉一上来就说要在这里躲上四、五天,那正是在三天之后,而且王晨所指的方向正是北望城。
“马马虎虎。你的手法还行,但在解卦方面差了一些。”谢小玉随口评论着。
谢小玉嘴上这样说,心底里却暗喜,这正是他需要的帮手。
他自己正好相反。他看过不少易算方面的典籍,理论上很精通,可惜易算之术需要相应的功法配合,他没练过。那三枚铜钱是唬人的,到了他的手里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和易数推算相比,这个王晨的另外一个用处更加重要。
谢小玉从纳物袋里取出一根旗杆,展开之后晃了晃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王晨的眼睛瞪得滚圆,他当然认得。
不只他认得,人群之中还有一个人也跳了起来,同样两眼瞪得滚圆。
“看来你们都懂得阵法。”谢小玉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阵法并不精通,只是勉强会用;苏明成、李光宗他们则一窍不通,平日有妖兽跑过来,他们只会把妖兽一次次挪到外面去,根本不会其他变化。
阵法和易算相通,甚至可以说易算也是阵法中的一种。那三枚铜板就相当于阵基,往地上一扔就是摆下一座阵法,铜板的方位就是阵的变化,从中可以看出天机运转。所以,会易算的人大多懂阵法。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能够活着逃出去了。”王晨没有说破那根旗杆的奥妙,那个跑过来的人也是一样。擅长阵法的人大多心思细密。
看到有人主动跑出来,谢小玉改变策略:“现在换一种问法。谁擅长其他遁术,特别是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