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睡着,我去请王郎中来瞧瞧,抓两副药吃。”白竹说着就要往外跑。
“唉,小竹!”胡秋月喊了一声,想说这么早,人家郎中只怕都没有起来。可不等她说出来,白竹已经拉开院门,跑出去了。
王郎中住在村头,离他家有点远。这时村子里起得早的趁早上凉快,下地干活去了,起得迟的还在床上做美梦,路上并没有看见人。
一口气跑到王郎中家,他果然才刚刚起来,王夫郎在灶屋做饭,王郎中在院子里洗漱。
他小脸跑得通红,气喘吁吁的道:“王大叔,我娘病了,麻烦你去看看,抓两副药吃。”
王郎中望了他一眼,一边拧着帕子,一边问道:“哪里不舒服,发烧吗?”
白竹摇头道:“我摸了,不发烧。娘说头疼,心里胀地难受。”
王郎中点头道:“年纪大了,总会这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的。没啥事,我去看看吧!”
说着,进屋背起药箱,给夫郎打了声招呼,跟着白竹走了。
有王郎中一起,白竹不好再跑快,陪着他慢慢往家走。
王郎中望了他额头一眼,笑道:“小竹,我看你孕痣颜色好起来了呢!”
白竹摸摸额头,小声道:“没有吧?我看不出来。”
说着,犹豫了一下,他本想问问王郎中他这样的孕痣能不能生育,可他害羞,问不出口。
王郎中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是个汉子,他一个小夫郎实在不好意思问这么私密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抿紧了唇。
王郎中却像知道他为什么叹气似的,微笑道:“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放心,你孕痣颜色浅,形状却好,生育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之前身子亏空得太厉害,想马上生育却难。现在你自己看孕痣,是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其实已经褪去了那层死气。平时好好调养,多吃点红枣,鸡蛋之类的,也可以喝点红糖水。等身子养好了,孩子自然就来了。”
白竹一直担心自己不能生育,心里背着个大石头,是不是冒出尖角戳自己一下。这时听王郎中说自己能生,高兴地羞红了脸,半晌才低头道:“谢谢王大叔。”
他边走边轻轻地抚摸着孕痣,心想,可惜鸣曦不在家,如果他听见郎中说自己能生育,不知该有多么高兴呢!
唉,不知道鸣曦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一时到了家,胡秋月已经穿好衣服,靠着床头坐着。王郎中把了脉,又看了她的舌苔,道:“没啥大事,累着了,又气着了,好好休息两天,吃几副药就好了。”
说着,坐在小桌边写药方。
白竹趁空跑到灶屋倒了一碗热水,想了一下,感激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打开柜子舀了半勺白糖进去,拿筷子搅了搅。又想到胡秋月病着,也应该喝一碗糖水,又拿了个碗,舀了半勺白糖,倒了一碗热水,一手端一碗,端过去给王郎中和胡秋月。
胡秋月正口渴,接过碗喝了一口,甜眯眯的,知道是放了糖,望了白竹一眼,当着外人没吭气。
王郎中开好药方,端起碗,喝了一口,见是糖水,很诧异地望了白竹一眼:白糖贵得很,乡下人哪里舍得轻易喝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