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事啊,发生在临州乡榜……”浓眉大眼的少年特意吊人胃口,等着同僚催促。
户房的老者与周怀义说好了价格,照着籍书写契约,正写到临州两字,闻言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周怀义。
周怀义就对他笑一笑,老者便继续书写,耳朵却对那边少年的故事更感了几分兴趣。
得到了同僚们催促的少年,便摇头晃脑的继续说了下去。
“这临州的解元是一个周姓的农门子弟,听说以前还是个痴傻之人,除夕守岁时梦里被菩萨点化,一觉醒来就灵台清明,拿起书本来那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少年说的抑扬顿挫,若是手中有块抚尺那么一拍,肯定比不少说书人讲的还精彩。
少年还真讲出了说书人的感觉,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惊堂木,往桌上那么一拍,神秘地俯下身来。
众人便不由伸长了脑袋,凑过去仔细去听。
“这还只是第一件奇事,这小小农家不仅供了一个读书人…”
少年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在众人眼前一一滑过,才继续到。
“三个,三兄弟同年参加乡试,他那弟弟你们猜猜考了个第几?”
众人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写契书的老者也光顾着听故事了,笔下刚写了几个字,红字将将写完。
就连周怀义听得,也都又紧张又期待起来,所以他也没想起来催促老者。
“罗小郎君,那周解元的弟弟到底考了第几名啊,不会没中吧?”
大家便齐齐看向罗小郎君,等着他说出答案。
“没中哪有什么稀奇,”罗小郎君摆摆手,“要不说有意思呢,那周解元的弟弟连中了两次殿元,童试是殿元,乡试还是殿元。”
殿元就是最后
一名,就像分班考试得了个倒数第一一般。
大家一听哄堂大笑起来,这人你要说运气不好,他考中了举人,多少人学破脑袋也想要。
但你要说他运气好,他还回回考了个倒数第一名,与名落孙山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也是悬。
“那他们家剩下那个兄弟呢?”有人就好奇了。
户房老者刚把红溪村三个字写完,也跟着忘了过来。
罗小郎君就往桌子上一蹦,翘着二郎腿答道:“要不说有意思呢,一门三举人,这家怕是要发迹喽。”
“是啊,但凡明年春闱他们家能出一位进士,那可就是有官身依靠啦!”
大家附和了一遍,就各自散开要回位置,少年刚想伸手阻拦,他故事还没说完呢。
“敢问小兄弟,这临州乡试还有一位十三岁的考生,不知可有上榜?”
看来老三带着老五在临州没少为扬名下功夫啊,周怀义暗笑着摇摇头,想问问陆青轩的情况。
罗小郎君一听捧哏的来了,他惊堂木往身旁一拍,啪一声打到木桌上,众人顿时收身又忘了过来。
“这就是临州乡试第二大奇事了,本届竟然还中了一位十三岁的少年举人。”
“十三岁?那也就是个大点儿的娃娃吧?”
“不过是舞勺之年,难道他家有大儒?”
众人都来了兴趣,纷纷又围了过来。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