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另外一边的神霄派,叹气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太天真了!天河山庄在仙道宗门中,本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门派,连细枝末流都算不上,又有什么资格跟别人争第一?若说恒岳剑宗给了我们一个希望,觉得我们还有一线生机,那神霄派便是将这个希望彻底抹去!遇上真正的仙道正统,我们又能做什么?坐以待毙,还是引颈受戮?”
他整个人黯然无神,恍然失措,当抽到神霄派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感到绝望。
“你是害怕会输,还是害怕打不过?”
“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前者你至少会上台,后者你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不是羞耻的事,反而是一件值得嘉奖的事。只有看到自己的不足,才会有真正的进步,不然只会故步自封!神霄派固然很强,但和天师门相比,孰强孰弱,一看便知!不要觉得对手强,你便是弱者,强者恒强这个道理,行不通!水,是柔和的,经日复一日的冲刷,也能磨平棱角;蛹,是丑陋的,经日复一日的黑暗,终能蜕变成蝶;沙,是渺小的,经日复一日的积累,终能汇聚成漠,令人望而生畏。由此可见,生而弱乎,以至于强,未可知也!”
明哲的话给了天枢很大的启发,但明哲接下来说的,叫他更为震惊,“按照先前的说法,对付江湖门派,我们上;对付仙道宗门,你们上。但这场比试,我替你们上!”
明哲为他们的事,殚思竭虑,还弄得遍体鳞伤,天枢于心不忍。
“陆兄,你伤势未愈,还是我们上吧!”
对于这份关心,明哲呵呵一笑,“你们上,打得过吗?人家可是符箓派出身,天河山庄专攻剑道和阵法,不见得你们有优势!况且这么早就把压箱底亮出来,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七星绝杀阵吗?如果你们真的关心我,就把接下来的比赛给我打扎实一点!”
明哲看他们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大器晚成。这一局,还是他上吧!
“陆兄,你一个人上,不太好吧?对方可是九个人!”天枢担心道。
明哲一脸不屑,冷哼道:“九个人又怎样?出来混,要有实力,要有背景!他们出身符箓派不假,但不过是三大正派的分支,和上清、灵宝、正一差远了,不足为惧!”
明哲说的那么轻松,天枢心里反而惴惴不安。神霄派虽然是道门三大正派的分支,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对手。明哲这番话,分明不把神霄派放在眼里!虽然明哲的实力举目共睹,但对手也不是好啃的骨头,这注定是一场硬仗!明哲这么说,会不会太轻敌了?
等天枢反应过来的时候,明哲已经上台了!“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天枢惊慌失措道。
“为何要拦着他?他替我们出战,不是很好吗?”天权理所当然道。
“陆兄替我们出战固然好,但你们不觉得他太自信了吗?”天枢惶恐不安道:“若对手是江湖门派,不管他如何夸耀,我都觉得无所谓,但这次不一样,对手是名副其实的仙道宗门,可不是那些细枝末流的宗门可比拟的!我总觉得陆兄这次要吃大亏!”
“你不必那么担心!”凝语站在他身旁,安慰道:“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天我们迟早要面对!既然陆公子愿意出战,便由他去吧!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予他足够的信任。我相信陆公子不会让我们失望,他一定能战胜对手!”
大伙望向台上,明哲独当一面,以一敌九,震惊全场!庭风闻讯,赶忙回到了会场。他虽然不知道明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的对手可是货真价实的正派分支,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是绝对的优势!即便他有名剑在手,对付这群家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对方还是符箓派出身,他只能远程消耗,根本近不了身!
“在下陆渊,字明哲!”明哲抱拳行礼。
“吾等神霄派弟子,九霄!”他们向明哲深鞠一躬。
明哲受宠若惊道:“诸位此为何意?我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陆兄客气了!今日一睹名剑之真容,实乃三生有幸!此皆拜陆兄所赐,吾等于此,特为拜谢,以告神明,上达九霄!”赤霄一本正经道。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十大名剑,通晓灵性,有能者居之!今日我等相逢于此,也是一种缘分,一睹名剑之真容,非吾一人之力也,而于诸位之缘分也!”
明哲左右逢源,宠辱不惊,不论说什么话,都叫人找不出理由反驳。
“陆兄大义,吾等敬佩!今日吾等与陆兄会战于此,既是缘分,亦是无奈。吾等固不愿以多欺少,然吾侪九人,生死同契,共战进退。陆兄独当一面,此为勇;不拘名节,此为义。勇义之人,上善其也,吾等愿退让一步,愿助陆兄者,不论宗门门派,吾等共应之!”
明哲讪讪一笑,“这是允许我找外援啊!深明大义,佩服!可是有谁愿意帮我?道门三大正派的分支,仙道正统,打着这样的名号,在场诸位,有谁愿意帮我?”
神霄派的名号响当当,除非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跟神霄派做对手。大伙唯恐避之不及,谁敢上去帮明哲,那不是自寻死路吗?神霄派的五雷咒可是闻名遐迩,死在五雷咒下的修士,不计其数。怪也只能怪明哲的运气不好,居然遇上了这群家伙,看到天河山庄此次论剑大赛,就要到此为止了!
“要不我上去帮师兄吧?”槐序前脚刚迈出,后脚便被诗瑶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