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老太他们走后,顾瑾玉又折了回去,找陈天和借人。
陈天和早就知道顾瑾玉绝对不会放过唐家,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暗卫借了出去,甚至都没有问顾瑾玉要干什么,可见是十分信任。
顾瑾玉走后,向夫子从内室走了出来,满脸的不赞同。
“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将暗二给顾瑾玉?万一引起京城那边的注意……”
“顾师弟也算向老您的学生,难道您信不过他?”陈天和反问道。
“不是信不过,只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不要动用暗卫得好,毕竟……”向夫子还想再劝,被陈天和阻止了。
“向老您不用多说,我并非感情用事之人。此次将暗二借给顾师弟,固然有师兄弟的情谊在,但更多的是我想看看顾师弟的手段。”
像他这种早已身处地狱的人,哪有什么真情可言?陈天和心里明白,无论他面上有多无害阳光,可骨子里和那人流淌的是一样的凉薄自私的血,他这辈子都不会信任何人。
就连一心为自己的向夫子,如果知道自己真正的目标,恐怕也会离自己而去。
陈天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讽刺的笑了笑。却在抬头看向向夫子的表情又充满了真挚,“向老,适才江侍郎找你,可是有什么急事?”
向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隐瞒了一部分,含糊道,“溪山县的上层可能会迎来一部分清洗。”
陈天和若有所思的看了向夫子一眼,在对方忐忑的目光中,倏尔笑道,“这也是个好事,想来顾师弟也能得偿所愿。”
顾瑾玉带着陈天和给他的侍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为了以防万一,顾瑾玉先检测了一番侍从的能力,然后才拿出了自己早就写好的话本。
这个计划顾瑾玉从去岁就开始谋划了,只是没有人手,再加上没有时间。所以一直没有开展,不过现在有了天和师兄的帮忙,顾瑾玉将自己写的二十几份话本都递给了面前沉默的侍从。
“你把这些话本送到县里说书人的身边,最好让他们能尽快在酒楼中说……”
侍从领命而去,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按照顾瑾玉的要求去做,反而先找了自己的主子。
“顾师弟是想借众人之口……”
陈天和眉头皱起,似有所悟,“既然如此,你就按照顾师弟说的来做吧,不过顾师弟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了,你直接将话本送到那些人的床头。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溪山县各大酒楼里头的说书人在一大早,都遇到了一件奇异的事,那就是在他们醒来的时候,头顶都放着一个书,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个人在晚上察觉到有人来过自己的房间。
这种怪异的事情很快就在说书人之间偷偷流传起来,有大胆的说书人忍不住打开书看了看,却一下子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住了。
“老陈,我觉得这送书的人目的是想让咱们说书里的故事。”
包厢里,溪山县最有名的几个说书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
“我也是这么想的,再说咱们也没能力反抗人家啊,这次是给咱们床头放本书,万一下次是咱们的脑袋……”老陈这么一说,几个说书人都同时打了个寒噤。
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人家要求的做吧,万一惹怒了人家……
于是第二天,溪山县各大酒楼的说书人都不约而同的说起了话本里的故事。
经过现代各种信息轰炸过的顾瑾玉自然知道百姓最喜欢听什么样故事,无非是喜欢听八卦,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八卦。这会让普通老百姓有一种“原来有钱人在某些地方还不如我”的隐秘的自豪感。
话本的故事是这样的。
却说有一个桃花县,县里有户人家姓苟,因为家缠万贯而又乐善好施在县里出了名,被县里的百姓尊称一句苟大善人。
大善人虽然做尽了好事,但子嗣却不丰,纳了无数妾室,却也只得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聪敏好学,自小就拜了高人为师,早早的离了家。小儿子聪明归聪明,但却从来不用在正途上,不仅每日留恋花楼,还生性暴虐,动不动就喜欢打人,苟府的后门几乎每天都有死人抬出来。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可最后都被苟府轻描淡写的一句下人犯了错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