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空跟你胡闹!”
金陵又踢翻了几个扑过来的宫人,余光瞥到西秦那边,发现那个表现地很轻佻不着调的小王爷,虽看起来颇为狼狈大呼小叫地在桌椅廊柱之间各种逃窜,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躲得很有章法,而且眼神一点不慌乱,他的那些个随从对付这些蛊人也颇为游刃有余,只是他们行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怎么在意他们小王爷安危的样子。
金陵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他耳朵一动,转眼望去,就见那个安远伯躺在地上,身上正压着两个蛊人,他一边惨叫一边踢蹬,却无济于事,身下地板上流出一股黄色液体。
金陵飞身跃起,一脚踹飞一个,又一剑从后脑刺穿了那蛊人,噗呲一声,血溅了安远伯一脸,蛊人从他身上摔落到一边,他眼睛发直,茫然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金陵。
金陵看也没看他一眼,甩掉剑身上的脏污,又朝着其他方向的蛊人杀去。
他满身杀气,如修罗一样穿梭在来往怪物中,比那些蛊人还要骇人,他的表情杀气腾腾的,心中涌起的暴戾与焦躁完全压不下来。
一定是出了什么预料外的变故,才会突然变成这样,否则没道理同一时间整个宫殿的宫人全被触发了。
关键之处一定是在贵妃或者齐王那边,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萧宁在哪儿?这里这么危险,她那么冲动鲁莽的性子,万一——
金陵情绪越发暴躁,下手也越加狠厉,终于在其他几位幸存侍卫的协助下,他们清理完了长春殿内的蛊人,他带着一干人往外跑,刚出殿门,发现门口黑压压的身影竟是比殿内的还要多好几倍。
幸存的人们绝望起来,有人哭有人叫,金陵看了眼那些人,皱紧了眉头。
他虽然急着去找萧宁,也急着要弄清楚事情源头,但此刻他也不可能丢下这些人不管,这里都是各国使节,若是全出了事,时候北齐必然要被他们各国联合责难,如今北齐早就不复往昔,别说死对头西秦了,就是其他那些弹丸小国,有时候都会蠢蠢欲动,决不能给他们一点可乘之机。
他皱紧眉头,正烦躁,白芷忽然问他:“要是你一个人,能不能脱身?”
金陵一愣:“什么意思?”
白芷抬手一指后面这些人,“不管他——”她顿了顿,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指,指自己鼻子,“我是说,不管我们的话,凭你的身手可以轻松跑出去吧?”
金陵移开视线:“我不会自己走掉。”
白芷眉梢一抬,嘴角勾起,抱着胳膊凉飕飕说:“你不担心你那位公主了?”
金陵唇角抿紧,握剑的手微微收拢。
看他这模样,白芷轻哼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抛了抛:“让你瞧不起本公主,现在本公主就让你长长见识。”
金陵皱眉:“我说过了,毒药对这些蛊人没用。”
白芷白他一眼:“谁说我要对他们用了?”
金陵愣住。
“这是龟息散,”
白芷抬了抬下巴,“吃了这个,能维持两个时辰的假死状态,时间一到就能醒过来,而这期间则都会如同一具真正的尸体——这些蛊人,对死人可没兴趣。”
金陵眼睛略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