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黄邦直寻思片刻,结合贾家的困境,说出来的勉为其难的数字,现在已经木已成舟,贾老三已经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
哪怕是没有给徐冬青,可以说是赊账,等以后挣了钱,再还给徐冬青也未尝不可。
扑哧一声。
徐冬青哈哈大笑起来,宛若看一个笑话一般,注视着黄邦直的眼睛,为了坐的舒服一点,徐冬青艰难的挪了挪位置道。
“逗狗玩呢?”
“外面一个轧钢厂正式工的职位,随便一个都可以卖三千多,还是有价无市,凭什么你认为我五十卖给他,我是傻缺吗?”
徐冬青气愤的反驳道。
“对啊。”
“老黄,你这人不厚道,这不是欺负人家小徐吗?”王晓声阴阳怪气的贬损道,他自己家的崽子还没有正式的工作。
别说五十了,哪怕是两千,他都会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从徐冬青的手里面买走轧钢厂的工作名额。
有些羞红的黄邦直,此时也不敢看众人的目光,连忙辩解道:“或许,他那会跟现在一样得了失心疯呢?”
“黄大爷,这件事没完。”
王所长的脸色,渐渐的变得阴郁起来:“老黄,你就是这样欺负徐娃子的,我看你这个一大爷是不想当了吧。”
“没。。。”
“没。。。”
声音越发小的黄邦直,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反驳,同时也对闹事的徐冬青愈发的不满,如此破坏团结的人,早晚将他赶走。
七十年代末,哪怕是万元户都有的人,他的五十确实有点拿不出手。刚才怎么不多喊一点呢?暗自伤神的黄邦直,并未注意到徐冬青嘴角的讥讽。
“王爷爷,还有更加离谱的事情呢?”
徐冬青继续咬牙道。
“还有什么?”
王所长神色微震,怒意渐生,拍着桌子,就差破口大骂一帮老不修都是无耻之徒。眼看徐冬青一直艰难的挪动着身躯。
便将徐冬青搀扶到断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勉强算是能坐下。
徐冬青面不改色,悠悠道:“一天夜里,我刚刚走到前院的门口,还站在台阶上,便见到贾老三冲上来,二话不说的将我捆起来,说我看他媳妇洗澡。昏暗的灯光,我这双眼睛能穿过玻璃窗帘看辛思佳洗澡吗?可他们不听我解释,就将我吊在房梁上一夜。”
“真的吗?”
王所长震怒的环顾一圈,看着一个个低头不语的表情,心中有些厌恶道:“你们这是多么迫不及待将徐娃子赶走啊,哪怕是赶走了,那房子是你们的吗?”
徐冬青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继续说道:“我因为受凉发烧之后,这帮人更是肆无忌惮,贾老三晚上偷偷摸摸的拿砖头将我家的屋顶给砸了,我找他们理论,他们没有一家站出来说看见也就算了,还说我多事,今天中午,贾老三看我还有一口气,更是直接将我家的玻璃给砸了。”
说着说着。
徐冬青再也支撑不住。
双眼渐渐的闭上之后。
便是一片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