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语气却转眼变得心虚,“但是,我经历过上次供奉,大部分精气都用来对抗蛇变了……所以,也不敢保证能让他们母子都平安。”
突然,站在床头一直担忧盯着李姑的男人把目光投向我的肚子,直勾勾地看着。
“怎么、怎么了?”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说话都犹豫了。
“我去给贵子准备供奉,一定让贵子恢复精气,请务必救救我的妻儿!”
他又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我怎么阻止也不听。
等磕完了头才起身,大步流星地搬来一张有些年代的桌子,上面香火纸钱、水果鱼肉一应俱全。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戴上之前的蛇皮面纱,顶着漫天大雪出门了。
这是……去给我儿子找供奉了?
去外面有什么供奉的,该不会把深山老林里的孤魂野鬼拖出来给它吃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深深的不安,情不自禁地摸着肚皮低声问:“喂,儿子,你该不会又吃出问题吧?”
“你要相信自己的崽,傻女人。”一个稚嫩的声音故作老成,在我脑海中如实说到。
傻……傻女人?!
嘿,这小王八蛋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我深觉教育的失败,但此时此刻又不敢教训它。
一会儿李姑母子全要靠它出力,等着你妈秋后算账吧……我心里这么想着,知道它肯定也感受得到,却没再还嘴了。
这时候李姑突然惨叫一声,我赶紧上去查看情况,完了完了,孩子快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急如焚,大门突然打开,一阵带着雪的冷风灌了进来。
是他回来了。
年轻男人满身大雪,左手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鲜鱼,右手还按住一只不停“咕咕咕”的肥鸡。
还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安心了,然后看着他一阵兵兵乓乓用木棒把鱼拍死,放在干净的盘子里,流在盘子里的鱼血鲜艳无比。
然后又提起鸡,狠狠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接了一大碗鸡血,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
做完这些,他已经被鸡喷了满脸的血,带着腥味糊了在一张绝世清冷的脸上,他甚至没有擦一下的意思,继续跑出去找东西了。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都忘了还在惨叫的李姑。
他刚走我立刻回过神来,责怪自己办事真不专心!
李姑痛得面容都扭曲了,本来暗黄的脸这会儿都惨白了。
她瞪着双眼,像脖子被人狠狠掐住一样,浑身抽搐跟触了电似的。
我慌了神,连忙把手按在她肚子上,希望赤愈术能够缓和一下她的痛苦。“李姑你别怕,孩子快出来了,加油!那个……李叔你快帮我倒碗水来!”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叫什么,情急之下直接叫李叔了。
他正在给供奉的桌子上添酒水,听到我的话转身就往外走。
“哎等等,就把你桌子上的酒水拿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儿子刚刚突然提醒我,就用酒水!
他反应迅速,把酒水端了一碗过来,我把红指甲放进里面,“儿子,你确定吗?给孕妇喝酒没问题吗?”
我不免担心地问道,那小兔崽子还不耐烦了,“别磨蹭了,都叫你相信自己崽了,快给她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