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我接手了你,才会放心。”柏禾看了我一眼,然后抱着我进了电梯。
指纹按上去,去六楼的电梯就轻轻启动了。
几天不见,柏禾怎么变得跟情种一样了……我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这样单纯地纳闷。
柏禾看向我的目光突然放空,像记起了别的东西一样。
“苏小航,他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我心脏猛然收紧,瞳孔不自主地放大了。
但下一秒却找回了几丝理智,我眼神一凛,“为什么这么说?只要他还没有回来,或者……或者见到尸体,一切定论下得都为时过早……我不会相信的!”
电梯打开,柏禾抱着我走了出去。
“地府已经开始动荡了,这时候,各方势力混乱,
照理说应该是最容易逃出来的……但他缺觉至今不见人,怕是……”
柏禾一脚踹开最近一间手术室的门,动作随意又暴力。
“不和你说这个了。”他把我放在手术台上,“闭眼。”
“闭眼?”
我不解。
我是伤了脚,为什么要闭眼?
柏禾修长的身子半蹲在我眼前,“要脱鞋,我怕你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光脚而已……”我看着他帮我脱掉鞋子,手上动作温柔又细心,和他平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而且,就算有什么难为情的……你是医生我是病人,为什么要不好意思的。”
“但是我……”他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句,我只听清了三个字。
“但是什么?”我反问。
心里突然想到,说不定他和扶苏一样,生前是古人,观念还停留在几千年前。
那样的话,他会觉得不好意思也能理解了。
就不要为难他,我下去找别的医生好了。
虽然要跛着脚走一段,但也不是不能忍……
“没什么,你坐好,不要乱动……我还没给活人看过病,先检查一下你的伤势再做治疗。”
还真是个实诚的孩子,直接就告诉我了给活人看病没经验,也不怕被嘲笑。
看来,柏禾在对待病人上,也是很认真负责的嘛。
他冰凉圆润的指尖划过我的脚踝,本来还火辣辣地痛,被他抚过,像上了清凉的药膏一样舒服。
我又不是活在封建社会的大小姐,被人摸一下脚还不至于害羞。
大大方方地坐着,享受着柏禾这双跟按摩师父一样的手。
甚至惬意地眯上了眼,都想哼首小曲儿了。
突然感觉脚上一黏,我赶紧低头看。
脚踝竟然用浆糊贴上了一张符纸……搞什么呢,我只是崴了脚,不是鬼上身啊!
但目光接触到一脸认真的柏禾,我却把质疑的话吞了下去。
人家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吧。
等他把两只脚都贴上符纸,食指对着符纸一点,然后往旁边指去,嘴里大叫一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