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爱惊恐着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手掌,一张小脸写满了惊骇,“不!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
怀臻却没有半点退步,一只手掌狠狠地拍在了钟无爱额头上,钟无爱白皙的脑门顿时萦绕了一团邪气,慢慢传导至全身。
他害怕地大叫起来,“啊,好痛!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
他奋力地挣扎着,瘦弱的身子却始终背景禁锢着。
他的胸膛和小腹渐渐鼓起,里面像在凝聚什么东西一样,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硬着头皮抱上现在这个怀臻的胳膊,下意识地蹭了蹭他,像撒娇一样,“你为什么还要其他炉鼎,有我不就够了吗?”
“谁叫他要害你?如果不是我出手,你现在已经死了,我们的恶咒就会立刻生效。他就是对我不敬,就该死!”怀臻冷漠地盯着被捏着脖子的钟无爱,毫不留情说道。
我本来也不喜欢钟无爱,但也许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少年的身形看起来瘦弱不堪,经不起摧残,此时竟然深深地动容了,想救下他。
我故作姿态地娇嗔道:“我不管,反正你只能有我一个。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许你有别的炉鼎,他哪里有我好?我要生气了……”
我说完自己胃都不舒服了,叫我干这种撒娇的活,还不如让我去舞大刀更自然些。
这时候,我趁机用赤愈术窥探着他的身体。
果然,怀臻的魂魄被封住了,现在在他体内的应该就是那个臭刺猬了。
就算不用赤愈术我也能确定,一口一个炉鼎叫我的,还能有谁呢。
“怪不得陆怀臻被你迷得晕头转向,这么一个大美人,撒起娇来让人真容易失去抵抗力……炉鼎,你迫不及待想让我得到你了吗?”他看着我,一把揽过我的腰,紧紧抱在怀里。
反正都作到这份上,我干脆心一横,“是啊,我觉得你比起那个虚伪的男人还是可靠多了……要不是我想让孩子平安出生,现在就让你把我做成炉鼎提升修为,也是心甘情愿的呢。”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么……好吧,那我就不要钟无爱这个废物炉鼎了。你说得对,他哪里比得上你千分之一呢。”他在我耳边,“炉鼎,我现在是越来越舍不得杀掉你了呢。可惜啊,你注定成为我的炉鼎,我不得不炼化你。”
他早就松开了钟无爱,抱着我一路继续在园子里逛。
我恨不得把他的爪子剁下来喂狗,此时却也只能虚与委蛇赔着笑,“话说,你是怎么进入了他的身体?吓了我一跳……”
“这还要多亏了你啊,炉鼎。”他在我耳根子上舔了舔,我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那瓶药吗?”我忍着不适问。
“嗯,那药可以封印他的魂魄,让他体内无数婴灵趁机作乱。只要他被带到了发丧树的地方,就会和发丧树长在一起,成为发丧树的养料,永世不得超升。”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淡漠,好像怀臻已经死定了一般。
我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虽然怀臻是故意喝下了药液,万一出现什么猝不及防的突然状况呢,他会不会有事……
我心中不安,却只是强忍着继续和刺猬道士说说笑笑,“那还是多亏了您计谋盖世,才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呢。”
他一直环着我的腰,带着我往一个方向走。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猜到了我们就是要去生长的有发丧树的地方。
走着走着,腐烂尸体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我就知道肯定不远了。
果然,还没到百步,眼前突然出现一条不宽的石子路。
尸臭味从前面铺天盖地地传过来,我把沧海遗珠放在鼻尖,才好受了些。
恍惚间,感觉眼边有一道蓝色的身影飘过。我以为是出现幻觉了,但当那个身影一而再,再而三飘过的时候,我认出了就是钟无爱。
因为他身上操纵行尸的铃铛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让我确认了他的身份。
这个钟无爱真的不怕死啊?刚才差点就被刺猬练成炉鼎了,现在还敢跟上来,我都为他担心。
刺猬好像看出了我知
道钟无爱在附近的心思,“炉鼎,不用在意那小子。我看着他细皮的,如果他一会儿还继续跟上来,到了发丧树旁边,我就把他做成养料,你觉得怎么样?呵呵呵呵……”
还装模作样问我觉得怎么样,我看他分明就是自己觉得这种变态又阴暗的做法很爽,已经在心里决定了。
我硬挤出一丝笑,“我觉得你这个想法简直太妙了,那么讨厌的赶尸人,活着也碍眼,还不如按你说的做……”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提醒钟无爱走远些,不要再跟过来了。
可惜现在刺猬片刻不离我的身,我没有机会联系钟无爱,只能靠他自求多福了。
这条石子路越走越小,两边是遮天蔽日的树木,我有心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左右也不过是些槐树柳树,偶尔有几棵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