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妈看向前的眼神虽然凶狠,但转头骂的却是高安:“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打得什么主意?你爸的工资卡,在我这儿!临死前,他已经把密码告诉我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分钱也别想分到!少给我在这扮孝女唱戏!”
“妈!你……”向前听不下去了,直接就要跟高平妈撕逼。
高安一把拉住她,拼命摇了摇头,又冲骨灰盒努了努嘴,意思是天大的事,也不适合在火葬场这地界大吵大闹。
向前这才作罢,但从此以后,高平妈便成了向前心中的“有的人”。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始终还活着。
高平爸去世后,高平妈就成了寡妇。高平作为独子,也只能把她从乡下接来同住。
向前本不愿意,但奈何高平坚持,而且她也知道,如果他们不奉养高平妈,她就会去拖死高安。
高安从小受苦,也许是受了原生家庭的影响,结了婚嫁了人,也不幸福。老公贪玩好赌,成天不着家,她一个人守着个上初中的女儿相依为命。
向前是个仗义人,觉得自己条件好些,就尽量把能承担的责任给承担过来。
而且高平妈从小就十分偏心,高安的姐姐是被送到乡下高平的外婆那长到6岁多才接回来的。15岁,她就又去读卫校了,真正受高平妈抚养的时间,不足九年。
让她赡养,确实是强人所难。
“是了是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高平又开始和稀泥。
他揽过向前的肩膀,摩挲了一下她的胳膊,希望用亲呢的举动,来磨灭向前对他亲妈的憎恶。
向前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纯羊绒,特别敏感。高平一抚摸她,一股异样的心动,又抑制不住地像一股电流一样涌上心头。
她在一抬头,看见高平满月般英俊的脸,和平湖般的笑容,一下子心又软了。
向前道:“我委屈不委屈的,不要紧,可小孩的教育是第一位的!你妈老这样给他们掉课,现在外头的竞争多激烈,大家都是从早教就开始抓,你也不希望左左和右右从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吧?”
高平不跟她辩,索性顺毛撸,把问题抛还给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摁着你妈的头,让她再学一遍如何使用ipad?她就算是今天被强逼着学会了,明天软件一更新,又得重头来!就这么反反复复的,简直是浪费我的生命!”
听了向前的抱怨,高平低头沉吟了一下,而后仿佛笃定了什么主意一样抬起头,“要不……咱们给左左右右请个家庭老师吧?”
“家庭老师?”向前一愣。
高平道:“是啊!也不拘什么学科,只要老师来了能看住他们两个就行!”
“可请老师贵吗?现在都是按小时计算的,一个小时得多少钱啊?三百?四百?”向前有些忧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