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浅浅的叹了口气。
她侧了侧头,想要看看窗外,却看到了一个人影。
身形清瘦的男人正在看着窗外出神,以南栖的视角,只能看到他因为清瘦而线条流畅的下颌。
男人的睫毛很长,此刻正轻轻眨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刚睡醒脑子还很混沌,南栖用力眨了眨眼,发现面前的这一幕并不是幻觉。
察觉到了她这边的声响,时屿转过头,对南栖笑了下,“醒了?”
他穿着一件浅色的圆领毛衣,黑色的大衣被随意的挂在房间的椅子上,毛衣宽松,南栖能看到他清晰可见的锁骨,还有锁骨上那一颗红色的小痣。
南栖没有说话。
时屿剪了头发,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消瘦了,仔细看身体比之前壮实了不少。
也是,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是个人都会有些变化。
南栖觉得时屿真的变了好多,至少那双平时冰凉空洞的眼睛,如今又增添了一丝幽深,一切情绪都藏在了眼眸之下,让人难以琢磨,看起来有些眼熟。
有些像时宗铭。
或许正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没见的原因,南栖看时屿有些陌生,她忽略了心中的那一抹别扭小声的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有些回避的姿态。
南栖有些生气,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察觉到了南栖眼底的生疏,时屿站起了身,走向床边,又蹲在她的身边看她,“我说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看你,前段时间抽不开身,最后还是我食言了。”
南栖闷闷的哦了一声,“那你现在怎么回来看我了?工作不忙了吗?”
是忙的,只不过时屿压缩了时间,前几天他每天睡眠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工作,终于挤出来了空闲的时间来看南栖。
南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欢迎他,甚至有些生疏。
长久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时屿,如今满身疲惫,在做好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他连夜回了海市,到达了这里的时候还是凌晨,时屿没有吵醒南栖,看着南栖的睡颜,这几日的疲惫似乎早已一扫而空。
时屿抬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假装没有看到南栖对自己的陌生,“你怎么在这个房间睡觉?”
南栖的脸热了热,坐起了身,“反正你不在,我睡哪个房间都没关系吧。”
她低下头搅着手指,“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
时屿心悸了一下。
他在离开之前一再的告诉自己,自己并不后悔,他和南栖都不会在这间温暖舒适的小房子里生活一辈子。
但在看到南栖脸上的委屈时,他又想倾身抱住南栖,告诉她并不是这样。
每时每刻乃至每天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的瞬间,时屿都在想着南栖的样子。
他想抬手探向南栖,却被南栖躲开了。
自己刚刚睡醒不修边幅的样子,南栖不想让时屿看到,况且她睡在他的房间,盖着他用过的被子这件事还被本人抓包了。
时屿沉默的看着她,因为逆着光,那张面容上还有些淡淡的阴鸷。
可再细看,面前的人还是那个充满脆弱感的时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