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面上有些无奈,南栖对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不要冷冰冰的,说些什么。
所以他最后还是应了小黑子一声,“不客气。”
小黑子之前还在和南栖背后蛐蛐时屿,现在一想起这件事情,他的脸就有些红。
见时屿应下了他的道谢,他转过头不好意思的对南栖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心结跑了出去。
“小黑子刚刚还和我说,你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
时屿坐到南栖的身边,“为什么?”
“因为你阻止了那些人强拆呀,你不是也知道吗,这个村子里对于拆迁简直是如临大敌,小黑子刚刚才和我说,如果不是你,爷爷打算和那些村民们继续闹下去,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让那些人强拆的。”
南栖小心翼翼的扒拉着碳盆里的红薯,但因为怕烫,红薯在碳盆里翻滚就是拨不出来。
时屿抬手把铁钩接了过来,迎着南栖的目光,他摇头,“他们真的闹起来,对我来说不是好事,我今天让那些人离开是出自对于公司风评的考量,与那些村民无关。”
南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好诚实啊时屿。”
时屿没有笑,他说这些不过是不想让南栖觉得他是因为心软才让那些人离开。
这对于时屿来说并无意义,他更想让南栖认识虚假繁荣下真正的自己。
南栖收拢了笑意,“可无论你怎么想,你今天做的事情真正的受益方是那些村民,不是吗?今天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呢,他也会像你一样阻止那些人强拆吗?”
她伸了个懒腰,感叹了一句,“真好啊时屿,你现在能做那么多的事了。”
时屿不知道被什么逗得笑出了声,他抬手握住南栖竖在他面前的大拇指,将她的手摊开,把被锡纸和软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红薯放在了她的手心,“走吧。”
就算裹得严实,红薯的热意还是从软布上蔓延出来,南栖拿它暖着手,笑眯眯的点头。
刚刚聚集在一处的村民们早已经散开了,小黑子跟着他的爷爷在院子门口送着他们,小黑子还有些舍不得这个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姐姐,在南栖上车之前他又急匆匆的把自己过年时候攒下来的糖果收集了起来,分给了南栖一点。
南栖捏着手里的三两颗糖笑的开心,“别送啦,再见~”
在车上的时候,王师傅也念叨着,“时先生,早上的事情谢谢你了,你说我爸这个人也真是的,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如果今天不是有你在,说不准他真的能瞒着我和我媳妇和那些人拼命。”
南栖将小黑子送给自己的糖小心翼翼的剥开,“王师傅,你就别再说感谢的话了。”
王师傅乐呵呵的,不说话了。
糖因为放的太久,外面的皮已经融化了,此刻正黏腻的沾在糖纸上,时屿的注意力都在南栖的身上,见状将她手上的糖拿了过来。
如果不是在车上,他下一秒就能将这几颗融化了的糖扔到垃圾桶里。
“过期了,别吃了。”
“才没有呢,只是放的有些融化了而已,里面还能吃呢。”
南栖把糖拿了过来和时屿科普,“这种糖的保质期时间都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