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
富察琅嬅坐在内殿看着话本,常欢进来禀报:“娘娘,和亲王及其党羽已伏诛。太子下令,和亲王一人谋反,不祸及家人,还保留了他的爵位。”
“也好。”富察琅嬅不甚在意:“若是连家人一块杀了,难免会为人诟病。而且当初皇上认了和亲王之女为养女,封了和硕和婉公主,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都不能做的太过。”
“太子派人问问娘娘,和亲王已死,皇上那边可要瞒着?”常欢恭敬问道。
“不必。”富察琅嬅合上书:“和亲王每三日就会进宫给皇上请安,瞒是瞒不住的。”
正说着,松萝急忙进殿禀报:“娘娘!大事不好!十四阿哥不慎落入水中,被救起后发起高烧,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富察琅嬅立即起身前往永和宫。
永和宫。
陈婉茵哭的不能自已,白蕊姬站在一旁安抚着她:“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富察琅嬅看着这样的情况,回头吩咐:“传林瑛、乌拾。”
“是。”
“好端端地,怎么会落水呢?”富察琅嬅上前询问。
白蕊姬轻叹一声:“都怪我们太疏忽了,永瑺想在御花园堆个雪人,跑着找树枝的时候,瞧见千鲤池的冰下看的愣了神,不小心就滑了进去。虽然跟着的太监立即就把人救了起来,但永瑺是早产,身子一直普普通通,受了那样的寒凉,顿时就不行了。”
“都怪我、都怪我!”陈婉茵哭的更加伤心:“我明明知道他调皮好动,却还由着他乱跑,都怪我!”
“哎。”富察琅嬅听闻也很不忍:“黄太医怎么说?”
一位发须全白的老者出来行了个礼:“回皇后娘娘的话,十四阿哥今夜若能退烧,便可无虞。若是不能,只怕回天乏术。”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当年璟兕也是发起高热,性命垂危。
只不过这一次,陈婉茵一向将永瑺视为己出,永瑺也没有那般依恋如嬑。
一直到深夜,永和宫都灯火通明。
永瑺的烧终于是退下去了不少,众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陈婉茵一直坐在他的床边照顾着。
“额娘,您也去休息休息吧。”八公主璟娪端了杯温水给她:“弟弟已经好多了。”
“不。”陈婉茵脸上满是自责:“要不是我不够仔细,永瑺也不会落水了。”
璟娪看她这样愧疚自责,心也像揪起来了一样。
她和永瑺都不是额娘亲生的孩子,额娘却一直对他们视如己出,十几年如一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这怎么会是您的错呢?”璟娪柔声安慰她:“您这般自责,弟弟醒来后,也会伤心的。”
陈婉茵听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前殿。
璟兕坐在椅子上发呆,永璟走过来戳了戳她的肩膀:“发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