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因为洪今年的出现,稍稍起了骚动,正在对试中的人纷纷停下来,心不在焉地朝这个来势汹汹的家伙瞥去。
洪今年扯出恶意的笑容,对上那些和自己有过节的孩子,最后注意到整个练武场里没有半个大人,也没见到冯守良口中的“雍师父”。
“我们这里不是随便的人都能走进来的。”一个看来年纪算大的男孩走到洪今年面前,不算客气地说。
“我这不就好好站在这里吗?”收回目光,洪今年摆出老成的表情。
“那么就请你好好走出去,大门在哪个方向,你应该很清楚。”男孩是武馆入门顺序排行第三的宫浚廷,看起来纤细白皙,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他最多勉强能称得上是少年,要看起来有习武之人的气息大概还要一段时间。
那个王八雍震日,明明看起来没几两重,也没有练家子的气息,手脚却那么俐落,该不会这个家伙也是吧?
一想到雍震日,洪今年升起警戒,多看了宫浚廷几眼。
“我有带钱。”随手扔出从别人身上来的钱袋,洪今年的语气很是骄傲。
“带钱又如何?”宫浚廷反问。
洪今年霎时感觉到一股下不了台的困窘和错愕。
他把钱扔出去了,不就代表可以进来了?虽然没有要拜师学艺的意思,但他打算在这里观察武馆是如何传授训练人的,只要他多花心思,一定能从中学到不少,才能快些打败雍震日,顺利取得新名字。
“我有钱就能进来。”洪今年硬着声回道,强迫自己摆出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宫浚廷正想教训他,一个成熟许多的声音打断他。
“你是来拜师学艺的?”
顺着声音看过去,洪今年猜测这个看起来和冯守良年纪差不了多少,一出现便赢得所有人注目的男人,是否就是“雍师父”?
“不是,我只是来看的。”他仰起下巴,抬高头对上看来斯文、浑身没有半点武人气质的雍玉鼎。
雍玉鼎看了眼落在脚边的钱袋,蹲拾起。
“这是你的钱?”他温和的询问。
“我带来的不是我的是谁的?”为了生活已经习惯说谎的洪今年脸不红气不喘的瞎说。
“嗯。”雍玉鼎轻应了声,清澈的眼睛似乎看透他的谎话。
洪今年有些退却,又很快提起勇气。
“我要留在这里看。”他的话不是问句,而是要逼雍玉鼎别管他。
“岁时呢?”雍玉鼎脸上含笑,没有针对他的话做出回应,反而出声唤着。
“师父。”雍震日不知何时来到雍玉鼎身旁,低头恭敬的回应。
“人似乎是跟着你来的,就由你来解决。”雍玉鼎将钱袋交给他,转身督促门生继续练武。
“是,师父。”说完,雍震日抬起头直视他,且露出和修理他……不,是和整他时同样的笑脸。
洪今年心底立刻浮起一股大难临头的预感。
“放开我!你这个王八羔子!”
雍震日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拒绝就会被勒死的洪今年一路拖出武馆。
挣脱不开的洪今年只能徒劳无功的咒骂着。
“狗娘养的!该死的王八蛋!没的家伙!”
雍震日恍若充耳未闻。
灵光一闪,洪今年突然叫:“你这个只爱吃辣味胡麻饼的怪家伙!”
“我不只爱吃辣味胡麻饼,饭、面、蒸饼、煎饼团子、浆水、甜糕都要加辣酱才能吃。”雍震日连短暂顿足都没有,大步直往前走,倒是不忘为自己澄清。
“你有病!”洪今年简直在尖叫了。
“啊,好吵喔,再继续乱嚷,我就把你脱光,然后丢进猪圈里和猪作伴。”雍震日掏掏耳朵,回头对他露出可恶的笑容,不认为这个挺爱乱叫的小鬼会听自己的话。
孰料,洪今年脸色微微一变,竟真的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