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书房中,沈随砚正在听观墨回禀的话,“洗衣服的仆妇说,当时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下水,并不知晓究竟是有几处的水渍,那边以为是自个做的不好,还在问我究竟怎得。”
&esp;&esp;沈随砚眼眸闭上,滑过的就是姜皎鬓发旁的汗珠以及她吐着兰香的气。
&esp;&esp;还有那含着春水的眼眸,当真不像是未曾有事发生一般。
&esp;&esp;“回主院。”
&esp;&esp;他的心思惯是深沉的,且总习惯任何事都跳脱不出他的框架。
&esp;&esp;可自从姜皎进门开始,倒是开始有些不大寻常。
&esp;&esp;不急,事情总要慢慢找出才是有趣的。
&esp;&esp;姜皎已经用完点心,看着明日的回门礼。
&esp;&esp;管家给了账册,让姜皎在上头挑选。
&esp;&esp;这些年,圣上赏赐了不少的东西,王府倒是还有些私库。
&esp;&esp;看见上面的东海珍珠,还有沉海檀木,姜皎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个内心的骚动。
&esp;&esp;就算是不能买时兴的首饰,然而王府的私库如此多,沈随砚如此随和,定然是个好说话的。
&esp;&esp;她强装镇定,问着管家道:“里头的东西都可以随意挑?”
&esp;&esp;管家是自小看着沈随砚长大的,他的心思也是再懂不过的。
&esp;&esp;如若沈随砚当真不在意王妃,当初添妆就不会送上那么些好东西。
&esp;&esp;笑得十分慈祥,管家点头,“自然。”
&esp;&esp;姜皎依着府中每个人的喜好,选了不少的东西且避开御赐之物。
&esp;&esp;至于其他的姨娘,就没必要从私库中出,她嫁妆之中有些就可以代替。
&esp;&esp;将选好的单子递给管家,管家双手接过。
&esp;&esp;随后又想到什么,拿出一串钥匙盛上,“王府中从前并未有打理内院的人,一直都是老奴在负责,如今王妃来了,各处的对牌钥匙还有私库的钥匙都应当给王妃一份,账册昨日就已经拿来,不知王妃看了没有。”
&esp;&esp;看着一大串的钥匙,脑海中又浮现昨日一大箱子的账册。
&esp;&esp;她看着面前的管家,坐在梨花木椅上,只感觉十分的不适。
&esp;&esp;总不能,真的拒绝老人家吧。
&esp;&esp;只得轻声道:“我初来府上,倒是还多有不熟悉的地方,不如您再管上那么一阵子?”
&esp;&esp;这会子管家倒是没有方才那般的慈眉善目,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王妃既然已经成为府中的大娘子,中匮这些,理应由王妃来打理。”
&esp;&esp;“况且王妃有所不知——”管家面容稍显为难,“府中因得从前没有大娘子,各处的人多有些懒散,我若是瞧见就还好,若是没有瞧见她们就直接糊弄过去,长且以往,倒是不好查。”
&esp;&esp;这种事情姜皎也听说过,也见到过。
&esp;&esp;老人家既然已经开口,驳了面子可就不好。
&esp;&esp;姜皎让榴萼将钥匙接过,看着桌上的一大串钥匙,只得说:“我知晓了,这些时日我会将账册给看完。”
&esp;&esp;不愿是一回事,但并不是不会。
&esp;&esp;不掌中匮在大家族眼中就是大娘子无德,无法担此重任。
&esp;&esp;但是如今王府只有沈随砚一人,大娘子也只有她这么一位,不掌中匮,外头还以为是她无才无德。
&esp;&esp;这可是不行的。
&esp;&esp;“什么时辰了?”姜皎适宜蔻梢将昨晚的木箱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