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奇袭队伍在草原上行走了一个半月,而迪玛利亚也一直关注着李昭承。
迪玛利亚发现,李昭承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人,他每到一个高乔人的村落,都会以普通人的身份在里面与人交流,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甚至说,他比其他人还要让人感觉舒服。
在迪玛利亚眼里,这里的帝国移民对待自己这些高乔人,有一些疏远的感觉,但是凡事都有一个对比,在迪玛利亚眼中,这比那些接触到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要好的多。
“迪玛利亚,你似乎在观察我。”在一个村子里的营地,李昭承主动找到了迪玛利亚,说到:“米有什么事儿吗,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的这种观察,会让我的手下紧张,他们总是觉得,你在观察猎物,随时准备动手。”
迪玛利亚不动声色:“那您是怎么想的?”
李昭承微微一笑:“我也就是觉得你对我好奇,这种眼神我曾经见过不少,在申京,在南非都见过,我在招募麾下这些将士的时候。
那是一种带着渴望的好奇,隐隐的克制,却又跃跃欲试。”
李昭承很清楚,这是他让人散播支持高乔人建国而产生的结果,只不过,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话说破。
“是的,大人,我是在好奇,也是在观察,观察您与其他外来者的区别。”迪玛利亚说。
“我和孙部他们有什么区别呢?”李昭承饶有兴致的问。
迪玛利亚摇摇头:“您误会了,我说的其他外来者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
这让李昭承更有兴趣了,他问:“那你的观察结果呢?”
迪玛利亚说:“区别很大,我去过一次萨尔瓦多,在益州也接触过一些葡萄牙商人,在巴西的萨尔瓦多,来自旧大陆的白人像是看牲口一样看我们,而有些人,则是像看到某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我在南非看到大象。
在益州时候,我的老板曾经向一个葡萄牙商人介绍我,夸赞我的能力,而那些葡萄牙商人看我,像是看一件武器,一把刀或者一把火枪。
而您和您的手下不同,你们看我们,就像我们看外乡人一样,好奇而警惕。”
“你说的有些复杂。”李昭承说。
迪玛利亚想了想说:“那我就简单说一下,你们看我们还是看人,白人看我们像是看牲口。”
李昭承闻言,愣住了,迪玛利亚看着他许久不动,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叫一下李昭承的侍从时,李昭承站了起来。
他认真的看着迪玛利亚,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迪玛利亚不解,但是他还是握住了这充满友谊的手。
“朋友,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你让我重新认识了我的父亲,也更坚定了我的信念。
我会做的更好,帝国也会这样。”李昭承温言说到,极为真诚。
李昭承在成长阶段,见识了太多的丑陋与罪恶,他有时候会对帝国的政策产生怀疑。
至少他现在明白,帝国在海外一贯以来的政策,至少和他认为邪恶的白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