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许舒荣抱着她不离身的小本子,半蹲在一旁,连嗓音都压得极低,生怕打扰他工作:“蔡哥,有什么发现吗?”
蔡淼掏了半天,终于直起腰板,长吁一口气,然后将他辛苦得来的战利品——一只手机交给旁边的同事。
许舒荣眼尖地瞥见,当即惊呼道:“这、这是丁哥的手机!”
蔡淼和他身边的痕检小哥一起扭过头,四只眼睛不约而同地做出询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许舒荣支支吾吾:“这、这是今年新出的iphonex,内地还没有的卖,是丁哥他母亲从美国带回来的,一部赶得上我两个月的实习工资呢。”
蔡淼:“……”
那一刻,两位痕检腾起一腔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瞬间居然盖过对自己同志生死未卜的担忧:这帮万恶的资本主义狗!
虽然找到了证物,但是沈愔和丁绍伟的去向依然成迷。听完蔡淼报告的赵锐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接过痕检的证物袋,隔着塑料膜开了机。
出乎意料的,经过一整晚的奔波,这金贵的iphonex居然还剩两格电,屏幕没精打采地一闪一闪。赵锐飞快调出页面,就见短信的发件箱里存储了一条已经编辑好,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没能发出去的信息——
市局内鬼不止一个杨铁诚!
赵锐蓦地眯起眼,有那么一瞬间,目光锋利如刀。
所有人都想不到,在他们臆想中生死不明的沈愔其实离他们并不远——虽然他浑身伤痕累累,烧灼般的剧痛从胸口一路蔓延到四肢,只要稍微喘口气就觉得肺脏像是被针扎一般……
但他还活着!
“……阿愔……”
是谁?
“……阿愔你醒醒!”
好像……有人在叫我?
“……阿愔、阿愔你别吓我!”
那声音时远时近,却如影随形地盘绕耳侧,将他从冰冷的黑暗中一把捞出。沈愔猛地睁开眼,下一秒,光线潮水般涌入,他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紧接着,就听一声欢呼肆无忌惮地刺入耳中,有人忘形地抱住他,在他苍白冰凉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下:“我就知道你能醒过来!”
沈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