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的老姑姥姥就住在这附近了?
小伙计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和李楚华的关系,见到他们两个的模样,便以为是有什么问题,赶忙伸出手来,想把那封信给抢回来。
“对不住,要是太麻烦的话,我就不劳烦二位了……”
但是颜小熙却躲开了他的手,她向后退了一步,随后笑着开口道:“伙计哥哥,你别担心,是这样的,这信上写的收信人,是我姥爷,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你的族婶应该是我的姑姥姥。”
“啊?”小伙计闻言,顿时狠狠地怔住。
颜小熙开口道:“既然到了这里,不如你告诉我,我姑姥姥住在什么地方?我也好过去探望她。”
“这可不行!”小伙计赶忙阻止她道。“你们不知道,我这个族婶家里出了大事了!现在,好多地痞在她家周围盯着,你们去了,会有麻烦的,说不定会挨揍的。”
颜小熙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后开口道:“伙计哥哥,我姑姥姥惹了什么麻烦了?”
“这一言难尽啊……”小伙计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事情都写在这封信里边,拜托你们,一定要把信送到了……”
宋玉杰便开口道:“伙计,走,你跟我到屋子里来,好好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伙计见二人执意打听事情的经过,只好跟着二人进了屋子,坐下后,宋玉杰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喝了茶以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李楚月的老妹子李氏当年便嫁到了“河西府”下辖的明山县,她的相公是个秀才,姓叶,人称叶秀才,一直都以坐馆为生。
李氏的孙子名唤叶颖川,自幼便十分聪颖,三岁便会作诗,叶秀才很高兴,便着重培养了孙子。
这叶颖川也很争气,十二岁便考上了童生,十三岁又中了秀才,而且是头名案首。
三年后,叶颖川满了十六岁,就在叶颖川打算动身去参加乡试的前夕,叶秀才却突然在睡梦之中猝死了。
叶颖川只得留在家中守孝,那一年,他错过了乡试。
三年后,也就是今年,叶颖川孝期满了,这一年,他年满十九岁,该成家了。
刚好,叶秀才生前给叶颖川定下一门亲事,女方的祖父是叶秀才的同窗,名叫徐祖来。
这徐祖来有个孙女,名唤徐香玲的,自幼便许配给了叶颖川。
后来,徐祖来的儿子有了出息,去了“河西府”的知府衙门做了主簿,一家子便举家迁往府城居住了。
叶颖川得了祖母的嘱咐,便拿了信物,前往府城,打算同未婚妻一家商议自己的亲事。
他到了府城之后,就去徐家进行拜访。
徐家对他很热情,将他留下,但是当天晚上,他睡醒一觉,却发现房中吊死一个衣衫不整的丫头。
徐家当下便报了官,知府老爷下令,将叶颖川抓进了大牢。
经过一番勘察,知府老爷断定,是叶颖川侮辱了徐家的丫鬟,丫鬟受辱不过,上吊自杀。
叶颖川的爹娘当然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得知此事,便赶到府城,去了知府衙门喊冤,但是却被知府老爷斥责,说他们是来无理取闹,一顿杖刑,要了叶颖川父亲的命。
那徐家如今在“河西府”颇有施力,在徐家的指使下,叶颖川的母亲想给自己的相公买口棺材都买不来,也雇不到马车,徐家雇了些地痞流氓,领着人追着她骂,说她是杀人犯的娘。
她一个弱女子,在府城中举目无亲,没法子,只好把牙一咬,硬是把相公给背回了家。
到家之后,她便累吐了血,没几天就死了。
叶李氏掩埋了儿子和儿媳之后,便亲自前往“河西府”,打算见孙子一面,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谁知道才一进城,便看到了一支迎亲的队伍。
其中的新郎是知府老爷家的大公子,名唤,而新娘,就是徐香玲。
说起来,但凡有点脑子的,到了这个时候,都能猜得出来,叶颖川的这桩案子绝对不简单。
这汤知府在“河西府”一手遮天,叶李氏一个农家村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监牢的大门都进不去,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便想去京城滚钉板,告御状。
但是没想到,那天刚一出村子,便遇到了几个村子里的地痞,硬是把叶李氏给撵回了家,不准叶李氏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