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下身依旧,隐隐作痛。
&esp;&esp;齐昱突然坐直了,手搭在温彦之腰带上:“你若是起得来,那……”
&esp;&esp;“起不来起不来起不来!”温彦之连忙把汤碗隔在两人中间,刚放下床沿的脚又缩回被子里:“微臣,说说罢了,皇上莫要当真。”
&esp;&esp;齐昱笑着把手收回来,站起身理了理袍子,“你且歇着,好生把东西吃完,热水隔会儿就送来。朕替你出去瞧瞧那张公子。”
&esp;&esp;温彦之:“可他是找微臣——”
&esp;&esp;“你这个模样,”齐昱俯身在他额间亲了亲,“朕才舍不得叫别人看见。”
&esp;&esp;然后在温彦之又红起脸时,大步走出了屋子。
&esp;&esp;
&esp;&esp;张公子果真负了荆。
&esp;&esp;齐昱走到前厅时,就看见前院里沈游方正白衣飘飘地立在廊柱边上,另有个穿着素麻中衣的男子,正捆了荆条,垂首跪在石砖上,想必就是那张公子。
&esp;&esp;沈游方见齐昱出来,打招呼道:“刘侍郎。”一双眼睛习惯性地打量起齐昱的神色,只见齐昱是有些容光焕发的模样,想来心情不错。
&esp;&esp;“沈公子。”齐昱淡淡地回了,目光落在跪坐一旁的张公子身上:“这是如何一回事?”
&esp;&esp;——你自己做的事,为何要问我如何回事?
&esp;&esp;沈游方嘴角抽了抽,道:“张公子昨夜开罪了温员外,今晨找到草民,说要来府上负荆请罪,草民见其恳切之情,甚为动容,只好带他前来,叨扰刘侍郎了。”
&esp;&esp;张公子跪得很端正,带着哭腔道:“草民张澍给侍郎大人请安!草民昨夜饮酒误事,在戏楼冲撞冒犯了温员外,特此前来负荆请罪,求温员外责罚!”
&esp;&esp;齐昱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垂视着他:“哦?如何责罚?”
&esp;&esp;张公子想起出门前,父亲的叮嘱,一咬牙道:“草民负荆前来,只求温员外赐教责打草民以解不快!万望温员外息怒,莫为草民蝼蚁之事气坏身子!否则草民万死所不能够!”
&esp;&esp;这戏演的,齐昱都想给钱了。他唤了声:“李庚年!”
&esp;&esp;李庚年踏着房顶蹦下来:“在。”
&esp;&esp;齐昱笑了笑:“既然张公子诚心求教,那就打罢。”
&esp;&esp;李庚年:“好嘞。”说着就开始挽袖子,“张公子,就用你身上的荆条吗?还是你有其他更喜欢的物件?”
&esp;&esp;张公子:“???”什么叫“那就打吧”?!这和老爹说的不一样啊!
&esp;&esp;——不原谅我不是应该将我赶出去吗?
&esp;&esp;——为何还真要打我?还让我挑物件?!
&esp;&esp;眼看李庚年就要上来抽自己身上的荆条,张公子慌忙将双手挡在身前:“温温温温员外呢?草草草民想求温员外一见,当当当面致歉!”那小白脸应该没那么凶残!
&esp;&esp;齐昱冷笑了一声,“那岂是你能见的。”罢了叫上沈游方,便往花厅去了。
&esp;&esp;李庚年啧啧两声,觉得自家皇上真是十分有威严。扭头看看张公子,也是心疼他的细皮嫩肉了。
&esp;&esp;他抬手抽出张公子身上的一根荆条,笑嘻嘻地问道:“张公子,你有没有什么忌讳?譬如伤口要左右对称?血印要整数吗?牙齿是留中间还是留两头?眼睛留左边还是右边?嗯嗯?”
&esp;&esp;张公子颤抖着嘴唇,膝行着后退:“不,不要啊,不……”
&esp;&esp;片刻之后,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宅子。
&esp;&esp;☆、【张公子被打成了个残废】
&esp;&esp;在温彦之全然不知中,前来负荆请罪的张公子被打成了个残废。
&esp;&esp;断手断脚断肋骨,脸上的血印还左右对称,门牙全都在,大牙一颗不剩,下巴也脱了,浑身上下被荆条打得皮开肉绽。全赖施刑者手艺了得,这情状下,竟还吊着口人气在。
&esp;&esp;那模样,估计今后别说去喝花酒,就是站起来都够呛。
&esp;&esp;等在宅子外头的小厮吓裂了胆子,用板车将张公子运回督造府,哆嗦着唇,说公子连温员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一个刘侍郎打成了这样。张林芳在府上等了大半日,竟等到幺儿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模样,一口气卡在后脑勺,立时蹬腿晕厥了过去。
&esp;&esp;两天内,胥州城大半的大夫都被请去了督造府,又是瞧张老爷,又是瞧张公子,忙得不可开交、满头大汗。好赖是三根老参给提着口气,张老爷睁开眼,竟是颤着胡须斜着眼,抖出何在?”
&esp;&esp;巡按从怀里掏出了印信、公章等,“本府怎会罔顾朝廷法度,无由拿人?这位大人多虑了。温员外,张公子现今还在家中躺着,人证俱在,还望别叫下官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