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领带?”秦桑凑上来,“眼光不错,符合你家面瘫的气质。”
两人付完账,刚迈出店门,陈眠甜头不经意地瞥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脚步顿住,眉头微微一蹙。
“怎么了?”
那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我看见了汪予问和顾琳在一起。”
秦桑环视,没有看见她说的人影,狐疑地看着她,“在哪里?”
陈眠怔怔的,摇了摇头,呐呐道,“应该是看错了。”
——
低调而不失奢华的咖啡馆内,汪予问和顾琳相对而坐,面前的咖啡在冒着热气,浓郁而微微苦涩的咖啡香气蹿进嗅觉,刺激着人的大脑皮层。
汪予问今天没有化妆,带着墨镜,长编了一个辫,垂在胸前,素净的五官不会让人轻易认出,她透过墨镜盯着顾琳,红唇轻挽,“顾小姐,好久不见。”
说话间,她抬手摘下墨镜。
顾琳精致妩媚的脸庞有几分冷艳,出色的容貌吸引了一些男人的视线,她去全然不在意,修长的手指捧着咖啡轻抿一口,眼底有着异于常人的犀利,“五年了,你变化挺大,我几乎要认不出来。”
“如果我保留着一张跟我母亲一样的脸,只怕会很多麻烦。”汪予问漫不经心地笑。
顾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想起五年前,暴雨中她跪在大雨里求她放弃起诉她母亲,不过才二十岁,五官精致迷人,如今却找不到曾经的轮廓。
看来,现代的整容技术还是很值得认同。
顾琳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就为了你母亲?”
汪予问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长睫低垂遮住了她眼底的讽刺,柔柔的笑了,“不然,我是为了伸张正义?”
比起荧屏上的清纯笑容,现实中的汪予问会更冷艳几分。
“你说的证据呢?”顾琳来见她,并不是跟她叙旧,她们两人彼此相当于陌生人,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五年前那一场官司,索性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汪予问淡淡看着她,从包里抽出一个鼓鼓的信封,“这些照片,你看完之后也许就会明白。”
——
港城某高级会所。
陈眠和沈易航一起陪客户吃饭,席间,酒过三巡,陈眠已然微醺,然而那些男人的兴致依然很高,甚至一些男人已经开始手脚不安分地动各自身侧的女伴,陈眠蹙眉冷眼看着,早习以为常。
找了个空隙,陈眠溜出了包间,灯光昏暗的走廊里,隐约能听见一排包间里传来的细微动静,往走廊经过的时候,忽然一个包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门,而走出来的人。
是袁东晋。
他身上穿着铁灰色的西装,熨帖整齐的西裤一丝不苟,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一眼就瞧出和喝多了。
身后的门被阖上,袁东晋颀长高大的身躯靠在门边,双眸幽深凝着她,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男人的微微佝偻着腰,一手捂住腹部,白的脸庞上覆盖了一层冷汗,显得憔悴而落魄,陈眠想要转身迈开脚步离开,然而怎么也抬不动脚,仿佛被钉住了一般。
“陈眠?”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确定,生怕自己看到的是幻想似的。
陈眠抿了抿唇,抬眸睨着他,淡淡开腔,“胃疼?”
袁东晋的眼睛一动不动凝着她,那眼神炙人地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叹了一口气,伸手扶住他,“走吧,我扶你去休息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袁东晋无力地扯了扯唇,手搭上她的肩膀,任由她搀扶着自己,“我没事。”
陈眠脸色微沉,因为她现袁东晋走路的脚步并不利索,显然是车祸受伤的腿在三个月内,不可能那么快恢复,而他竟然跑来喝酒应酬。
她没理会他的话,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会所里每一层都有免费休息室,陈眠扶着袁东晋,推开休息室的门,正好里面是空无一人,让他在一旁的沙上坐下,她从手提包里翻出一瓶胃药,又转身去饮水机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白炽灯下,明晃晃的光线在透明的玻璃杯子上折射出一层清幽的光,杯子里的水面微微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