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沼一吐气,便将严卿喊到前来说:“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镇长!将这些人治好,然后设立私塾与书堂,教育大家以文为重,以武为辅,我会让人从京城派先生下来的。你这个镇长,降为其下品,辅助严卿处理事务,事无巨细必须言说!若有怠慢,便可杖刑,下一律之!”
严卿说:“我就是个大夫,并不了解政事呀!”
罗九重叹气说:“你怎么也是个道士,就算没有修帝王之道,难道没有修道义吗?只要一心为民,不占农商的便宜,便是好官。你先干几年,等有了合适的人选你再辞官便罢,对你的修心也是有益处的。”
严卿本就把罗九重和李凤沼这样的修士当神仙看待,听了罗九重的嘱咐,便有了信心,不再反驳了。
李凤沼说:“有错没有关系,我会写信给皇兄说明缘由,临危受命,不会为难于你的!”
罗九重问:“这病可有药治?”
严卿说:“好药怕是无法完全集齐,但可以先找蒲公英和黄连让病情较轻的人先转好,以自身的体力应该能慢慢恢复,病情较重的怕是要跟我回到县城去医治。”
李凤沼说:“无妨,我让百夫长跟城防说明情况不是疫病即可。你们这些不识字的官员,我将严大人交于你们,你们可不能有一丝怠慢!我会禀明皇兄若是严大人有功,你们也可论功行赏,若是严大人有错,严大人无非是被换掉,你们却都要一一问罪!”
前镇长和村官们都吓得纷纷下跪,不停的向李凤沼磕头。
李凤沼挥挥手说:“先去把男人都召集起来,拿上锄头也行,铲子也行清理河道!不要分什么职责不职责的!不想所有人都病死,便要出力!”
他们磕头磕得更勤快了。
李凤沼放下车帘子说:“我乏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难民队伍不可再停留,继续往前走吧!”
罗九重也回到马车,说:“不是疫病就太好了,当地不会受难,这些难民也不会受牵连。”
李凤沼说:“你也别太乐观,这个镇是这个情况,下一个镇怕是情况会更复杂,水是由这边流过去的,就算这虫已经被河水冲没了,但若是有人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怕是会以此做文章!”
罗九重说:“我发现你不做君王有些可惜了。”
李凤沼盯着罗九重的眼睛看,说:“这话你就给我说说,旁的无人听,别处你可别这么说。我好歹也是先皇的儿子,再不济也是跟着太傅学习治国方针长大的。有些事你们想不到的,我只要学就能学得到而已,并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且我所有的兄弟学的都是这一套,谁都没有比谁更优势。所谓不同不过是说书人爱编的混沌段子罢了!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刚开始学时是成绩最好的,但兄弟忌惮我,父王也总是看着我便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便没有再那么认真的学习了。”
罗九重说:“其实你还是学了不是吗?”
李凤沼苦笑,没搭话。
将严卿留在此地,两位老大夫表示还是要往灾区走,不少难民因为长期的身体亏损,比这些得了虫痛的人要严重得多,这是让他们不放心的。
其实严卿心里也有些害怕,不同于跟着难民队伍,那是有官兵,有王爷,难民都一心归家。这个镇子本就是一股绳,再破也只有自己是个外人。可罗九重的话让他多少打消一点顾忌,怎么说都是修道之人,虽然比两位仙人差远了,但道法自然总是埋在心里根深蒂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