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好也不坏。你呢?”
&esp;&esp;童园瞥了他一眼,笑了笑,眼底此刻都是浅浅的笑意,“比你大概要好一点点。”
&esp;&esp;再次看到隋盛,童园心里前所未有的确定,她不后悔爱过这个人,只是她可悲的发现,她比这个人要老得快,果然那时候在书上看到的谬论变成了事实,女人比男人老得快,这真让人糟心。
&esp;&esp;明明他比她要大一点,可是他眼里还有着当年的炙热,尽管她的眼眸还清澈着,可仔细看,只能看到平静。
&esp;&esp;“未来打算怎么办?”隋盛感觉这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好像只剩下他们了。
&esp;&esp;他不由得在想,如果这样那该多好啊。
&esp;&esp;这样时间会过得很慢,他不用急,会一点一点把这些年对她的想念全部说出来。
&esp;&esp;童园听到隋盛这样问,陷入了沉默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没有人催我结婚生子,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压力,这些年总是一个人在一起,所以已经不觉得孤单了,反正如果碰不到令我舒服让我想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的人,大概就一直这样下去了,唔,这些年我存了一些钱,如果等哪天我感觉到孤单了,可能会养一条狗,或者去领养一个孤儿。你知道,我也是孤儿。”
&esp;&esp;隋盛恩了一声,“我跟我爸妈说了,等我三十五岁如果还没结婚的话,就会找代孕了。目前看来,找代孕的可能性最大了。”
&esp;&esp;童园笑着拍了拍隋盛的肩膀,“加油吧小伙子,我看好你。”
&esp;&esp;两人沉默着喝酒了很久,隋盛突然道:“喂。”
&esp;&esp;童园已经有了些醉意,微微睁开眼睛,迷蒙问道:“恩?”
&esp;&esp;“你说几十年之后,你要是在路上看到我的孩子,会不会认出来?”隋盛看向童园,眼神很是认真。
&esp;&esp;童园也跟着认真起来,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呢。如果你的孩子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我那时候戴上老花镜,应该会认出来吧。”
&esp;&esp;隋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将空了的酒瓶放在一边,起身,对童园道:“那我们就好好活着,我会好好保护我的眼睛跟耳朵,几十年之后还能认出你,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隋盛这番话,童园有些些难过,她还是用力点头笑道:“好啊。”
&esp;&esp;隋盛冲她一笑,时间好像穿越了,回到了他们当初在一起时的日子。
&esp;&esp;他转身走出亭子,一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对她还是有最最强烈的感觉,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执念在时间面前,好像越来越不值得一提了。
&esp;&esp;童园看着隋盛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抬头看向月亮,脸上又恢复了笑意。
&esp;&esp;曾经她跟她就坐在书店里,一人捧着一本书,同时听一首歌。
&esp;&esp;原来他还记得那首歌啊。
&esp;&esp;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esp;&esp;她曾说过,这是她听过的最最浪漫的一句话。
&esp;&esp;在隋盛喝得烂醉的时候,江景川也洗完了澡,刚进了房间,整个人就惊呆了。
&esp;&esp;苏烟已经将凤冠拆了下来,她身上只穿着一身红衣,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她正坐在一边,面前是一架古琴。
&esp;&esp;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发生变故,家中也有堂姐成亲,那年她还小,躲在一旁听到堂姐说家中夫君在新婚夜时,曾请她弹过一曲。
&esp;&esp;尽管年纪还小,她也将这番话记在心里了,也不止一次幻想过,将来要是嫁人了,在新婚夜时为他弹上一曲,因为有过这个懵懂的幻想,当年苦练琴棋书画时,就算再辛苦,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esp;&esp;后来在后宫里伪装得太久了,她只想着有一能登上后位就够了,再也想不起最初时最简单的少女情怀。
&esp;&esp;直到江景川说要为她补上一个婚礼时,那颗封闭很久的少女心一点点的打开了。
&esp;&esp;她微微倾身,几缕头发滑到胸前,原本她的手指就非常白皙修长,此刻在红衣红烛的映衬下,显得更是好看,一双手抚在古琴上,眉目流转:“好久没练了,也许有些生疏。”
&esp;&esp;江景川怔怔的看着她。
&esp;&esp;毕竟苦练多年,即使有些生疏了,很快地也就越来越顺手流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