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舔嘴唇,干燥的唇瓣染上晶莹的透亮,让那抹异样的深红浸透嗜血的腥味。
戈德里克抬了抬手中的杯子,“祝你好运。”
男人微笑着抓起铂金贵族的手,浅吻上去的湿热让卢修斯有种被毒蛇亲吻的错觉,几乎立刻就要从男人的嘴边抽出手来。但下一秒,整个人都僵住了。
“马尔福家果然是世代出美人,即便是幼仔也有着别样的风情,真是让人念念不忘。”
“承蒙夸奖。”卢修斯缓缓的收回胳膊,唇边带笑,眼角微微下垂,握在手杖上的食指来回的捻动,“马尔福家的荣耀是值得用生命去捍卫的。”
“这位先生,我以为作为一名贵族应该知道什么是时间的珍贵!”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斯内普打断了两人间激流暗涌的对话,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您被美色填充的大脑还能分出一丝缝隙来思考的话。”
卢修斯不着痕迹的深吸口气,按捺下胸口的焦急和愤怒,攥住了戈德里克探过来的手,克制到全身颤抖才没有往男人离去的背影拔出魔杖,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有机会的。
“拉锁。”
啪,一只裹着茶巾,带着眼镜的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他对着卢修斯深深的鞠了一躬,“拉锁向您问好,请吩咐。”
“小主人现在还好吗?他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
“是的,小主人很好,一直都在接受老主人们的教导,纳西莎主人也很好。”
“这几天是否有客人到访?”
“是的,纳西莎主人曾在三天前接待过一名不知名的访客,拉锁听说是布莱克家的旧识。”
“布莱克!”铂金家主无声的笑了,带着满满的轻蔑,“既然是布莱克家的旧识,马尔福怎么能坐视不理,毕竟是姻亲呢,拉锁,去好好的关照一下这位贵客,纳西莎夫人就好好的待在家里喝喝茶,休息一下吧。”
忠诚的小精灵对于自己主人明显要软禁女主人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身子一弓贴地,像来时那样,再一次凭空消失。
“要帮忙吗?”戈德里克将手中的便签折好,随手招来一只大鸟,一边回头问道。
卢修斯撕下一点面包,喂到大鸟的嘴边,看着戈德里克将纸条用咒语固定在鸟腿上,并放下忽略咒,“马尔福家的事,自然应该由马尔福家的人解决。”
大鸟啄完了面包,对着戈德里克点点头,挣开双翅冲天而起,卢修斯眯着眼睛看它消失在云端,“快结束了,一切都应该要结束了。”
“结束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希尔亚一手搓碎了戈德里克的纸条,露出了这几个月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你已经决定去送死了?”红发红衣的福克斯从窗台上跳下,看都没看零落洒向窗外的纸屑,他歪倒在圆椅中,看着希尔亚慢慢的换上一身纯白绣着金色花纹的衣物,将手中那条金色的腰带递给他,“罗伊娜的珍藏,当年没来得及送给你,可以抵挡大部分的恶咒,以及死咒百分之六十的威力。”
希尔亚接过腰带,在腰间一圈圈的绑紧,身上刚刚痊愈的伤口让他的动作慢了许多,他换上靴子,将长发高高的束起,如果再配上盔甲和长剑大概就是画上的圣骑士了。他抚了抚眉间快要凋谢的花朵,笑的洒脱,“我会尽量完整的把他们带回来,这一切就要结束了。不过,这也少不了你的帮忙,请给德国那边再送个口信吧,就说,”希尔亚移开目光,望向远处的那一片森林,那是普林斯家族的马车离开的方向,“时间到了,可以行动了。”
黑色的马车在不停的穿梭,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变换,斯内普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何处,对面审视而轻浮的目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但在这不大的密闭空间里,他避无可避。
无可逃避就设法面对,他从来就没有失去应对挑衅的勇气,缺少的只是正视自己的决心。
“我是称呼您斯莱特林阁下,还是库尔索斯先生?”院长先生略带嘲讽的开始了斯内普式的回击。
“都可以,至少现在,这两者不分彼此,”男人一点也不生气,态度比他第一次见到魔药教授时好了百倍,“再分别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那么,阁下是否可以告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斯内普果断的放弃了继续激怒某人的念头,转移了让他这个正牌斯莱特林院长不快的话题。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何时才能见到你心爱的百合呢。”男人毫不留情的讥笑,睚眦必报这一点,他与斯莱特林倒是一模一样。
“我需要做些什么?”斯内普平静的像是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你已经在做了。”男人笑了,眉宇间暗藏的蠢动和狂热让斯内普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捏了捏衣袖里的魔杖,再次安静的看向了窗外。
马车在一片沉默中前进,斯内普看着窗外,看着猫头鹰在车厢里飞进飞出,看着那个男人阴晴不断的神色,看着他没有丝毫顾忌的在自己面前下达一个个的指令,然后他听到了‘西敏寺’,斯内普偏过了视线。
“唔,已经被打开了吗?”男人捏着纸条,看着斯内普,自言自语,“这可麻烦了。”他挑了挑眉,朝斯内普挥了挥纸条,“斯内普先生,一年以前,你是不是曾陪同霍菲尔德游览过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是的。”斯内普没有隐瞒,但也没有透露过多。但他合作的态度显然博得了男人的好感,他看着他满意的抿起了嘴唇,往前倾了倾身子,又问,“那你有没有看见他从里面拿出来的东西,我是指一本书。”
斯内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本关于灵魂波长的实验笔记,不知为什么,他万分确定,这个男人想要的就是它。
“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