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都住在二楼,三楼是小辈们的房间。
现在家里没有其他客人在,陈屿舟的房间已经空置很长时间,三楼之后桑吟和霍砚行两个人。
四周氛围静悄悄,楼道内开了照明小夜灯,橙黄色晕染在暖白的墙壁上,一阵风起,院外的木绣球簌簌作响。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相隔距离只有毫厘。
霍砚行穿着深色睡衣,v字领口露出锁骨,表面有些红,刚才被桑吟一脑门撞的。
他低头看着突然闯入自己领地的人,不发一言。
男人才洗完澡,身上还带着蒸腾热气,桑吟捂着额头往后退两步:“你干什么!”
“?”饶是霍砚行在习惯她倒打一耙,闻言也不禁觉得好笑:“你在我房间问我干什么?”
“……”桑吟一时梗住,眨巴两下眼,舔了下嘴唇,把托盘往他跟前一送:“我来给你这个。”
霍砚行看着托盘和上面的空碗,挑眉:“这什么?”
“醒酒汤。”桑吟如实相告。
“所以。”霍砚行拿下巴指了下空碗:“汤呢。”
桑吟理直气壮:“我肚子里。”
“……”
“我饿了。”桑吟见他不接,直接把托盘塞进他手里:“我这一晚上又是接送你又是给你当人肉拐杖的,饿了喝你一碗醒酒汤怎么了?”
严峻妥帖的西装褪去,打湿的黑发凌乱无序,鼻梁上的眼睛不再,因着酒精作祟,霍砚行周身散发出一股懒劲儿:“我说什么了。”
“你是什么都没说。”桑吟无意识上前一步,上半身前倾,虚虚点了点他的脸:“但你都写在脸上了。”
霍砚行没搭理她,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腾出一只手盖上她额头,把她向外推。
桑吟随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两步,“诶呀”一声拍掉他的手。
霍砚行拿着托盘往楼梯那儿走,见身后没动静,稍微侧头:“过来。”
“又干嘛?”桑吟还记得他在车前耍赖皮的事情,谨慎的又往后退两步。
“你不是饿了。”霍砚行问她:“面条,吃不吃?”
“面条?什么面条?”桑吟一听有吃的,颠颠跟上去:“我想吃葱油面,油泼面也行,要不吃拌饭?不是很想吃面条。”
霍砚行走在前面,驳回:“顺手给你做,别挑。”
“……”
桑吟停下脚步,气愤的冲着他背影来一套左右勾拳。
还没收回手,霍砚行突然停下,桑吟一个慌乱,差点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下去。
扶着墙稳住身体,装得一派若无其事。
反而问他:“你停下来干嘛?”
“随便停停。”
说完,重新抬腿往前走。
“……”
这个贱人!
等他迈下最后一阶台阶,向右拐进厨房,桑吟还停留在原位,对着空气比出一个中指。
放下手的时候,眼角余光纳进什么画面。
一顿,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