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桑吟约好去医院复诊的日子。
桑吟一向是熬夜党的种子选手,说是昼夜颠倒都不为过,在霍砚行这里住着的这段时间,硬生生被他给掰了过来。
现在不用等他叫,她已经能自动从床上起来。
早饭是桑吟昨晚要吃的赵记的胡辣汤和葱油饼,霍砚行口味清淡,喝的白粥。
他吃完的时候,桑吟才吃到一半。
餐桌空白处放着平板,播放着《肖申克的救赎》。
桑吟最近很迷励志电影。
“复诊不用我陪你去?”
“不弄。”
桑吟嘴里塞着饼,含含糊糊的吐字,因为他这一打岔,有句台词没听清,桑吟强迫症发作,想要倒回去重新看,但是手上拿着饼沾满了油,扭头瞪霍砚行:“给我往前调调。”
霍砚行走到她旁边,在屏幕上划了下。
桑吟:“过了过了,再往后调调。”
霍砚行依言照办。
“调太多了,这儿我还没看。”
“……”
来回来去折腾半天,才调到桑吟满意的节点。
“走吧走吧,别打扰我看电影。”桑吟很嫌弃的拱了拱手肘,开始轰人。
长发不受拘束的披散在肩侧和后背,她晃了晃脑袋将碍事的头发往两边甩去,伸长脖子去喝汤。
跟只长颈鹿似的。
霍砚行穿好西装后看见她这副滑稽样子,过去拢住她的头发:“你发绳呢。”
桑吟目不转睛地盯着平板,举起手,细白的手腕上绑着一只黑色绸面发绳。
霍砚行摘下来,不太熟练的给她绑着头发。
期间不小心扯到桑吟的头发,拽得她脑袋跟着往一边歪。
“疼啊,温柔点。”
霍砚行再次放轻力道,给她绑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下次吃饭把头发扎起来。”
桑吟敷衍的点点头:“拜拜。”
“去了给李叔打电话,他过来接你。”霍砚行交代了句。
桑吟再次点头:“拜拜。”
“……”
霍砚行出门后,桑吟喝汤的速度慢下来,借着电影画面是黑夜,屏幕漆黑一片,她歪了歪脑袋,打量着霍砚行绑出来的杰作。
嘴角上扬细微的弧度,小声吐槽:“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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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电影将近两个半小时,桑吟看完才给李叔打的电话去医院复查。
复查完已经到了中午,李叔扶着桑吟往外走,忍不住念叨:“下次可得注意安全,别觉着自己现在年轻身体好就不管不顾的,这次幸亏没伤到骨头。”
“知道啦李叔,下次我提着探照灯走路,照得亮亮的。”桑吟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讨喜,很得人心:“让您少操点心,少长点白头发,免得李婶说您没有广场舞老头帅。”
李叔笑起来:“你这丫头。”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李叔扶着桑吟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接听。
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说了几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