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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歌驱散看热闹的医院众人,吴虞此刻必然十分难堪,被人凝视无异于伤口撒盐,“叔叔,你先起来,咱去那边慢慢说。”
“我不起,你是她领导是吧,她这种不孝女你还留着干什么。”旁边的老太太也跟着吴易先附和说开除吴虞。
“她是不是不孝女我心里知道,你做了什么吴虞也和我说过,你来这里闹无外乎要钱,要到的钱拿去做什么,赌?还是还赌债?”
吴易先被宋卿歌当初戳穿,依旧面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的说:“她骗你们的,她就是不想养他老子了。”
明眼人听完宋卿歌的话都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毕竟吴易先看着憨厚,但眼睛里的狡桀很难藏住。
银发老太太的老伴说,“看吧,我让你别瞎凑热闹,你嘛都不知道就跟着议论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啊,她这人就是嘴上没把门。宋大夫,我们下回再来吧。”说完不管银发老太太还想说话,就拉着她走出来医院。
其他候诊的几人看着情形,也不约而同的选择下次再来,只有一个全程没有说话的老汉没走,他的泰迪还在美容室,他很庆幸刚刚没有跟着谴责吴虞,虽然他差点没忍住。
宋卿歌给医院的人都放了半天假,“也该吃饭了,你们都先去吃饭吧,下午两点按再回来。”现在将将十点,什么饭能吃四个小时。
不过大家都很有眼头见识,很快医院就只剩五个人。还有在候诊区等着接他狗子,在那里如坐针毡的老汉和在美容室扒耳朵听的美容师。
清空医院的人,宋卿歌转头看向吴虞,问道:“鱼姐,要报警吗?”对付这种无赖,警察明显比他们更在行,若非这人是吴虞的亲爹,宋卿歌根本不会和他说这么多。
听到宋卿歌要报警,吴易先明显有些慌,虽然还躺在地上,但方才那股撒泼打滚的劲已经没有,直勾勾的看着吴虞说:“我是你老子,你敢报警来抓你老子?”
“那你就赶紧走,再不走我们真的要报警了。你赌博这件事也能判个好几年了。”吴虞其实不知道赌博会不会坐牢,但吓唬吴易先明显够了。
说完看吴易先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吴虞对宋卿歌说:“卿歌,报警吧。”然后转头对吴易先说:“我们这里里辖区派出所很近,最多五分钟人就来了。”
吴易先看吴虞认真了,竟起身向吴虞跪了下来,“玉玉,爸欠了二十多万,那群人真的会杀人的,求你了,就帮爸这一次,以后爸肯定不赌了。”
吴虞知道他的话不可信,她刚毕业工作那年,吴易先也是这么说的,说完竟然还真好好过了半年多的日子,后来催债的人找上门才知道吴易先不是戒赌,而是躲着根本不敢出门。
那次欠了八万多,带上利息直接翻番到了十五万。吴虞念着这半年的正常日子,想着把钱还上以后吴易先戒赌,她妈也能过上安宁点的日子。
吴虞借钱给吴易先让他还债,吴虞借的钱直到去年才还完。而后吴易先慢慢又开始赌博。
看吴易先朝自己跪下,“三万,以后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玉玉,三万真的不够啊?”吴易先哀求到。宋卿歌已然有些生气,却不好说什么。
吴虞终究还是心软,“卿歌,能不能借我两万。”宋卿歌点点头,这是吴虞的选择,无法干涉。
“五万,你赶紧滚。”
吴易先走后吴虞对着宋卿歌道了谢后就回了自己的诊室,不一会儿诊室里就传来一阵啜泣声,吴虞是个很在乎自尊的人,今天吴易先来医院闹了一番,无异于在人群中扒光她的衣服。
他人的审视与议论尤如利剑,她不该被审视,也不因别议论而羞耻。别人不会在她面前议论,暗地里的议论更似阴暗里放冷箭。
宋卿歌建了一个没有吴虞的群,叮嘱不要议论刚刚的事后飞速解散群聊,看到先前与吴虞的对话框,转了三万过去。
吴虞母亲早些年得了尿毒症,双肾萎缩全部失去功能,靠着透析生活,好在医保可以覆盖大部分的花费,但那时还她没毕业,都是靠着和亲戚借钱。
工作后除了给那个吸血鬼父亲的钱,她还得养她母亲,吴恙很争气自己能拿到全额奖学金,也会勤工俭学,不需要吴虞操心太多。
宋卿歌虽然说是久伴的院长,投资进久伴的钱半年前才回本,收入没有高出吴虞太多,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大开销,所以借钱出去也很爽快。
半小时后吴虞才从诊室出来,宋卿歌给她放了半天假。
“先去爱可家吧,我给爱可打个电话,我怕你爸他没住处在你家门口堵你。”宋卿歌担忧地说,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事实上昨晚吴易先就在吴虞家门口等到十二点多,被邻居喊保安才弄走。
莫爱可还在带着文明训练,没有接到宋卿歌打来的电话,宋卿歌知道莫爱可家电子锁的密码,不过他觉得密码这种东西还是莫爱可告诉吴虞比较好。
“爱可昨天把她家密码告诉我了,我和她说一声自己过去就好。”吴虞自己也有同样的担忧,只能多打扰莫爱可几天了。
吴虞收下宋卿歌的转账后道了谢,就离开了医院。
医院如今就宋卿歌一个人,打开手机胡乱的刷着短视频。千篇一律,却都是宋卿歌感兴趣的内容,大数据的推送精准的蚕食着零碎的时间,实际上一个本意打法零碎时间的娱乐占据了大部分的休闲时间。
过了一会儿莫爱可回过电话,宋卿歌说完吴虞的事后又闲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没办法,文明的比赛太重要了,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