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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调查(第1页)

第二天下午,从江县开出来一辆警车,驾驶警车的,是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他们一行三人要顺路去北郊上坎村一趟,也就是《北郊盗窃杀人案》的案发地。北郊上坎村离丰川市有十多里路,归丰川市管辖。

高剑三人要先去当地的派出所。当他们一行快到派出所的时候,副教高剑远远地就看见派出所门前站着一个人,他开始也没太多想,认为是到派出所这儿办事的。警车离派出所越近时,这个人就迎着高剑驾驶的警车走来,最后就是小跑了。眼看快到派出所了,高副教只好把警车停了下来。此人已经站在警车旁。。。。。。高剑和这人相互对视着,两人同时喊:“老连长”“亮子”。副教高剑打开车门,下了车。这位叫“亮子”的男子就说:“哎呀!我的老连长啊!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我早早就来到这儿了,恨不能去接你呀!”两位战友是握手又拥抱,像是旁若无人。这时,高副教回头对车上的缪德升和尤冰说:“你俩下来吧!”占亮这才意识到车上还有其他人,便讲道:“快下车,快请进。”高剑和占亮一边往派出所走,还说道:“你咋知道我来呀?亮子?”这位战友讲:“老连长啊!我也是侦察兵出身,是你带出来的兵啊!”二人笑着,进了派出所。

北郊此地分上坎村,下坎村等几个村庄。这位副教的战友叫占亮,是这周围几个村子的自保主任,也兼民兵连长。他是昨天晚上接到战友铁达山的通知,说是“老连长”要过来。

副教高剑几个人进了派出所,见了这里的领导,并说明了来意。所领导积极配合,同时指派一位民警协助工作。还让市里来的同行先休息一会儿,喝点儿水。高副教:“因为时间紧,就不耽误,打扰各位了,需要马上去现场看看。”所领导也不好多挽留,把副教高剑他们三人和占亮送出门,见他们上了警车,直奔上坎村的方向驶去。

《北郊盗窃杀人案》就发生在上坎村,案发现场距公路有几十米远的距离,这是几间坐东朝西的厢房,几间平房被砖墙围着。小院朝西还有条小路,可以通往县城。远处四周有些土丘,上面荒草丛生。

被害人蒋桂云(女,年龄近50岁),她的丈夫常贵(男,年龄55岁)。夫妻二人很有经济头脑,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开个饭庄和食杂店,既方便了来往的顾客,也为自己家庭增加了收入,改善了生活。

蒋桂云很能勤俭持家,是过日子的好手,两个孩子在外地读书。可是她的丈夫常贵有个“嗜好”,爱小赌,即农村的玩纸牌,搓麻将等。反正他是有赌必粘。在家里也是个甩手掌柜。但还不是游手好闲之人。

蒋桂云遇害的那天晚上,天下着雨,快到晚上8点钟时,饭庄里也没啥人吃饭了,看老婆正收拾碗筷和卫生,常贵就走出了院子,进了本村和别人玩牌去了。可是那天晚上,常贵没带雨具,雨下了一宿,常贵就玩了个通宵。第二天早上快6点时,他还说再打最后一圈儿,但这话还没说完,就有邻居来找他,说找了好几家才看见他,并告知常贵,蒋桂云在家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让他赶紧回家。常贵“啊”的一声,起身快步往家里赶。等常贵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的路走到家的时候,他看见家门口和院子里外聚集了左邻右舍的乡亲们,他拨开门口的人群,当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看到满身血迹的妻子蒋桂云的一瞬间,要不是手扶门框就瘫在地上了,脑子里是一片空白,随后就坐在门槛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就有人说:“快报警啊!”在场的邻居才报了警。

经过现场勘查,根据血液凝固的程度,经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当天晚上11点至凌晨1点之间。死亡原因是由钝器所致,直接导致头部颅骨粉碎塌陷性(特别是后脑)休克,失血过多造成死亡。

在之后展开的大量排查中,由于现场当时没有注意保护,有些人已经进入现场,并且又是雨天,道路泥泞,现场里的脚印比较乱,已无法提取罪犯清晰的足迹,更没发现及找到罪犯的凶器,给侦破工作带来很多难度。经过多天的调查,走访,摸排,甚至把调查范围扩大到周边附近的村镇,可是,有价值的线索一直未找到,此案仍无进展。最后,这个《北郊盗窃杀人案》就被暂时挂了起来,成了陈案。

副教高剑一行人来到案发现场时,已经是此案发生后的几年了。听了民警和占亮二人的介绍,他们来到常贵的家。自从凶案发生以后,常贵就一直没回来居住。高剑他们来到了院子,看了看四周,就走到凶案现场的房门前。副教高剑先是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副手套,又回过头对尤冰说:“你去车上,把那捆报纸拿来。”然后就让旁边儿的民警把门打开。

高副教戴上手套,推开了房门,朝门里边儿看看,回身从尤冰手里接过了报纸,弯下腰,把报纸铺在地上,他一边儿铺一边儿往屋里走,身后的其他人看到这举动,都感觉到这位副教很老练,也很专业。走进了被害人蒋桂云的房间里,这个屋里的墙角有的地方挂了不少蜘蛛网。副教高剑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又不时地蹲下身子,认真地查看着地面。之后,就朝屋外喊:“尤冰,你进来一下。”尤冰脚踩着报纸进了屋。高剑问她:“这屋里都拍照了吗?”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屋内四处的地上。尤冰讲道:“虽然室内脚印很多,但还是都进行了拍照,这些材料卷宗里应该都有。”高剑又问:“对那些脚印最后是怎么进行甄别的?”尤冰:“都是用排除法,收集进入现场所有人的足印,逐一进行辨别,鉴定,其中有的是重叠在一起的足印或是不太清晰的,就无法甄别了。”讲完这话,尤冰心里想:“这位副教导员为啥对此案这么感兴趣呢?”因为这是她第二次和副教外出合作,尤冰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高副教自己的判断和道理。

其他几个人又陪着副教在房前屋后的院子里转了转。最后,高剑把目光停在了离小院门前几十米的公路上。。。。。。沉思了片刻。

观察了这里的环境之后,副教高剑对陪同的那位民警和占亮说:“耽误两位的时间了,就到这儿吧!”民警直言:“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做的,我们是同行啊!”一旁的占亮插言道:“老连长,这回该我说了吧?刚才怕影响你的正事儿,没敢打扰你,已经到了我的家乡,我们可好多年没见面了。”副教高剑听明白了,这话是在挽留自己呀!看看天色已晚了,高剑对缪德升和尤冰二人说:“你俩在旅馆把提审材料整理一下,尤冰再帮我回忆回忆,这起案件的勘察过程中的有关细节,特别是在现场采集的足印等。”缪德升显得异常的兴奋,马上就答应了。可是一边儿站着的尤冰,此时倒是一脸的平静,她扭头用眼睛瞟了瞟这个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同仁缪德升,尤冰还略微地低下了头。副教高剑把车钥匙递给了尤冰,然后就同这位在部队里一起摸爬滚打的战友(占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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