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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坐在了威士忌身旁将水杯递给他。
“威士忌。”
这一道轻声的呼唤蓦然和梦境中的那道声音重合,威士忌愣愣抬头。
眼神缓缓聚焦在面前的水杯上,他顺着举着杯子的手看去。
细腻柔软的金发、小麦色的皮肤、微微下垂的眼角、紫灰色的双眸,是降谷零。
终于认出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心中的不安又悄声散去了不少,威士忌直勾勾地看着安室透,直至安室透用水杯贴上他的脸颊。
虽然装的是温水,但杯壁还是冰凉的,威士忌缩了缩脑袋,终于回头再次看向刚刚冰到自己的事物,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面前的是水杯,他缓缓伸手接过。
仰头,温热的水滋润了口腔、喉咙乃至身体,一口喝尽,威士忌放下时没忍住咳了几声。
“……谢谢。”威士忌终于能说话了,沙哑的声音如重物磨过粗粝的地面。
安室透却没有回答,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温度计。
“张嘴。”
威士忌乖乖张大嘴巴。
安室透眼疾手快地将温度计塞到威士忌的舌下。
“含住。”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威士忌轻轻合上嘴,用舌头压住体温计。
安室透抬手看了眼时间——6点56分,5分钟过后再拿出来看下体温,他放下手臂,又拿起了无菌敷贴拆开,小心地贴在威士忌的额上。
威士忌一动不动地任由安室透在自己额上动作,哪怕在碰到额头那块红包时也只是微微拧眉没有躲开。
处理好的安室透放下双手,身体稍稍后移,看着威士忌。
威士忌歪头靠在双手环抱着的长刀刀身上,嘴唇因为含着体温计而微微嘟起,安安静静坐着的人完全看不出昨晚以及刚才那副闹腾的模样。
眼眶还是红的。
安室透收回视线,打了个呵欠,昨晚他收拾好睡觉已经是凌晨3点了,直到刚刚被威士忌再次吵醒不过睡了4个小时不到。
但现在要安室透再回去睡他也睡不着了。
他起身去了浴室洗漱,出来时正好五分钟。
威士忌坐在沙发上有些蔫蔫的,萎靡的神色和面上那不正常的绯红形成鲜明对比。
39。5℃。安室透伸手抽出威士忌口中的体温计,发现相比昨晚并未下降多少。
吃的药没有起作用吗?安室透的眉心顿时皱了起来,他覆手触及威士忌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告诉他体温计并未出错。
反观威士忌,相比起高烧的身体,贴在他额上的手倒显得冰冰凉凉的十分舒适。
威士忌没忍住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