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昨日在亭中所见的冷大哥,整张俏脸火热的能煮出鸡蛋来,“我,我以为你在屋内。”凤眸落到对方手里的碧绿色短笛,诧然地开口,“原来公也是风雅之人。”在今日之前,她还以为他只是个会发冷气的怪人。
冷寒彦瞥见林亚茹面纱外露出的凤眸又惊又喜,琥珀色的双眸浮现少有的趣味,“怎么,只需风雅之辈才能懂音律,我就不能自我吹奏娱乐一番?”
“不,不是。”林亚茹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呵呵呵……”琥珀色的双眸微微向下弯曲,他简短地道,“冷寒彦。”
“啊?”林亚茹没反应过来,凤眸呆楞地盯着冷寒彦,没明白他的意思。
剑眉不高兴地蹙起,“冷寒彦,我的名字。”又一次出声,只是这一次声音中带上了原有的冰冷。
冷寒彦,冷寒“颜”,果然是人如其名,冰冷如斯,这人的名字还真是起得名副其实。林亚茹心里想到。
“林亚茹,我的名字。”说着自己的名讳,林亚茹面纱下的嘴角扬起欣然的笑,“冷公,适才你吹奏的是什么曲,清心悦耳,分外的动听。”不好听,她也不会被迷的不知方向。
听到林亚茹嘴里吐出的冷公,冷寒彦的俊脸闪过愠色,瞬息即逝,他将心里的不自然归根于名字的生疏,“这曲叫《凤求凰》。”
“凤求凰?”林亚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她以前虽然没真正的听过正版的凤求凰,但还是在电视上听过的,她记得音色混润,基调是抑扬顿挫,悠然向上的感觉,可冷寒彦吹奏的笛音明显不是那个味道。
恢复清冷的眸扫了眼林亚茹,“这曲是我娘亲所谱。”说这话的时候,冷寒彦的声音宛若冰窖里走出。
听出对方话里的痛苦神色,林亚茹没再继续接下话茬。
“当年娘亲谱曲时,我还在京城,爹也在娘亲身侧。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昔日的凤求凰却只有我一人吹奏。秦姑娘要是喜欢,我可以为你再吹一曲。”清冷的琥珀色眸落在林亚茹的脸上,隔着面纱,林亚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清新雅然的笛音在冷寒彦的唇下又一次悠扬吹起,可是这一次,林亚茹却再也感受不到一开始的心旷神怡,反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灵魂叫嚣与苦痛。
笛音落下,清脆的掌声自林亚茹的手上传来,“冷公,音律上的造诣非凡,能听到公的一曲,茹儿终身难忘。”这不是打官腔的话,在这异世界她难得想夸人。
一支短刀迅速地在面前划过,林亚茹的俏脸咻的变得惨白,站在院正中的冷寒彦看到这一幕,脸色也收起了悲鸣,一如往常的寒霜俊脸,剑眉下的琥珀色利眸紧紧地锁视着射在竹门上的红尾翎短刀,刀下插着偌大的纸张。
“告诉夏小姐和夏公,冷某有事来日再访。”看了纸张的内容,冷寒彦周围的冷气更浓郁了。抛下话,点足踏空的离开了小院。
林亚茹就这么惊魂未定地看着冷寒彦跟个长了翅膀的鸟人似的在空中翻腾了会儿,便消失了。凤眸眨巴眨巴了会儿,还没从空中突然消失了人的愕然中醒来,阿杏的声音就从小院外传来。
“这位姐姐,请问你可有看到过我姐姐林亚茹?”出了院就听到阿杏细声细语地询问,林亚茹摇摇头,笑阿杏的行为实在是痴傻。
果然被询问的粉衣婢,提着饭盒本就赶着去给夏二少爷送膳食的她,半被阿杏逮住,心情本就不愉快了,还要被问她不认识的人,秀眉一挑,啐了唾沫,道,“什么姐姐,什么林亚茹,不认识。在夏府办事的婢不好好干活,找什么人呢。让让,别挡着我给少爷送饭。”推开阿杏,粉衣婢临走还碎碎念了好久。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就问你个事吗,你至于那么火爆脾气?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跟你瞎唠嗑。”阿杏被推了,心里也来火,叉着腰指着那离开的粉衣婢背影叫嚷,“下次问你,姑奶奶就是二五。呸!”啐了口,阿杏讪讪然地就要离开继续找姐姐。
瞧见阿杏不一样的火爆脾气,林亚茹觉得很可爱,平素里她也是乖巧的人,今日才到阿杏这姑娘也是有脾气的人。
。。。
 ;。。。 ; ; “阿杏,你姐姐若真是寻死觅活的,你以为你能管得了?”夏清然讽刺的道,最后看了眼床上的林亚茹,离开屋。
挺尸在床上的林亚茹,听着夏清然的冷言冷语,冷声却又不乏警告含意的话,心兀自地静了下来。闭上死寂的凤眸,她的眼角滑下凄楚的泪水,她幽幽地低喃,“我没有寻死觅活。我也不想死。”她不是纯古代的人,失贞失节的约束在她身上是不值半钱。
耳尖的听到屋内的低喃,跨出门的脚顿了顿,夏清然背对着屋内,没有人看到她嘴角勾勒出的得逞笑弧,放下悬浮在空的脚,她一语不发。
“……我只是气恼自己的没用,没用的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了。要是我跟你一样有本事,别说是一个贼或是刺客什么的,我一个巴掌就能弄死他们了,可是现在我却只能徘徊在苦难的边缘,巴巴地等你来救赎。”伸出舌头,贴湿了呢喃的嘴唇,她又接着道,“这样的感觉,真心不是好滋味。”死寂的凤眸恢复星光,其中闪耀着种种的苦恼与无奈,没本事的感觉很难受。
夏清然闻声轻笑,“恩,成为别人的负担是挺难受的。”回想起幼年不堪的记忆,那时她也是如她般受制于人,庆幸的是她那时还小可以练就一身奇门遁甲、绝凡武艺来报仇,但是很显然林亚茹不能,她已经骨骼长粗无力习。
“觉得自己没用就让自己变得有用,保护自己的话,不是嘴上说说就成的。你不是想要铺吗?收拾好你心态,我可以让你尽早去创业。不过……”夏清然转过身,盯着林亚茹清冷的凤眸,邪笑,“不过契约照旧。”对待今日林亚茹,她是有些同情,但是她也不是什么善类,多余的人她夏清然从来不需要。
“以后被人欺负了,别整个死相脸给我看,我看着闹心。”扔下这话,夏清然便回了自己的屋。
“死相脸?你以为我想摆吗?那是现况所逼。”凤眸看着消失不见的曼妙身影,嘴角狡黠地笑笑。身旁的阿杏看到林亚茹露出不明所以的笑,不解地问,“姐姐,你都差点被贼人害了,怎么还笑啊?”
林亚茹看着阿杏,唇畔的讪笑越发明显,“阿杏,收拾收拾我们的行囊,准备明日的搬迁。”经过今晚这一遭苦肉计,她相信身为女人的夏清然不会让她再委屈下去。有时候女人如蛇蝎心狠手辣,但有时候女人又会为了草丛里无害的受伤小兔而神伤,女人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的心思。
“啊?”阿杏愣愣地看着林亚茹讪笑的嘴脸,红肿的小眼满满地疑惑,感受到姐姐射过来的催促眼神,她才诺诺地去收拾行囊,在她心里姐姐的命令比天王老都大。
青铜面具男,这个宁愿忍着合欢散也不肯与她合欢的男人,他的恩情她算是记下了。想到在夏管家没有领着家丁进屋来前,她与青铜面具男在床榻里的协商,凤眸里凝住着深深的感激。
翌日,天际刚翻起鱼肚白,林亚茹就从被窝里起来,等待着离开的心情倍儿的欢畅。
瞧着阿杏还在自个床上睡大觉,林亚茹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瞥过她终于降下红肿色的小眼,心里又是犯疼的涩意,这丫头从她有意识起便在她身边伺候,几经波澜也不见她离去,也确实辛苦她了。
不希望天没亮就叫醒酣睡的阿杏,想着时辰还早,夏府厨房也不过才刚刚起来安置膳食,林亚茹闲着无趣,戴上面纱便出门散起步,夏家的府邸是在平安镇的正中,几或是夸张些几千平方米的府宅坐落在镇,几乎是整个镇的庞然大物,府邸上的假山园林也是错落有致,池塘庭院深深坐落,回廊阁楼厢院也是多不胜数。
清晨的夏府没有了昔日的嘈杂、喧闹,空气里都有股说不出的清新感,走在长形的回廊内,林亚茹深深地吸了口空气,肺里都是清新荡漾的感觉,不自觉地嘴角露出愉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