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忽然闪过春风楼那晚在月光下无意间看到的琥珀色厉眸,林亚茹的神情恍然大变,盯着眼前的冰山男,她的思绪转千回。想到那人身上有股浓重的冰雪气息,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下,她拥住了男人健硕的身。
淡淡荷叶香扑鼻而来,虽然有些冰冷的味道,但却不是那晚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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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大姐,我就知道冷大哥没满足你。”
“夏洛,你这死家伙。看姐姐不打死你。”夏清然娇羞地瞪着夏洛,小脸粉扑扑的,嘴上说要打他,双脚却站在原地不动弹。想到冷寒彦那张宛若冰雪的俊脸,夏清然火热的心又是一冷,什么时候那男人才会明白她的心。
这是林亚茹在夏府内次看到夏清然娇羞女儿态,粉红色的小脸上洋溢着淡淡地甜蜜,甜蜜之中却又添上几许莫名愁怨。
“好了,我们不要再谈冷大哥的事情。夏洛,茹儿和阿杏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姐姐看她们可怜就带进府里。这几天府上和店铺都比较忙碌,我想给她们姐妹安排好的位置,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她们在未来的日会在我的蘅芜院里住下,你可别在这几日里欺负人家,若是被我听见什么疯言疯语,我有你好看。”举拳在夏洛的面前威胁地晃了晃,夏清然又交代了几句才安心的带林亚茹两人离开。
夏洛是平安镇出了名的风流少爷,长得又俊又有钱,镇里的姑娘哪个没被他挑弄过。把林亚茹安排在夏府,夏清然也是惶惶不安。
林亚茹离开大堂时,却觉得夏洛有几分熟悉,回头又瞧了几眼,才想起来当日在万隆街抱着差点被马车压倒的小男孩的男人就是这夏洛。真是想不到当日看着还有几分正义的男,原来还是夏清然家的风流邪少夏洛。林亚茹心里忌惮着,以后碰到夏洛也是随意敷衍了事。
午时,距离林亚茹用完膳食也有半个时辰之久,晨间就听夏清然说天后才能安排好她的工作,这会在屋里她倒是清闲的可以,守着一间空落落的寝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
阿杏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拿着刚绣了个开头的绣,绣上插着根针却不见丝线,林亚茹无聊赖地猜想阿杏是没了丝线才进的屋。懒懒地靠在炕头上,林亚茹看着阿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她现在越来越羡慕阿杏的生活,至少阿杏不用像她一样一旦没事做了,不是睡觉就是发呆,阿杏比她强大,因为她还会刺绣,更甚者还能出去扑蝶什么,但是这些都不是林亚茹喜欢的,她毕竟不是纯古代的人。
夏清然让她好好在夏府待个日,现在才开始她就有种打退堂鼓的念头。靠在炕上的脑袋,一双慵懒肆意地凤眸悠然地扫在整个寝屋里,眼神落到正前处的书桌上,慵懒的眼神一个机灵,或许她可以为日后的工作做些前奏。
“阿杏,帮我磨墨。”有了干活的冲劲,林亚茹起身就往书桌走。书桌正前摆着毛笔架,架上十几支大小不一的毛笔,林亚茹不觉得自己能驾驭得了两个手指粗细的毛笔,拣了支笔端细小的毛笔沾了墨,就开始构思日后的工作。
但是,沾墨的毛笔悬浮在空却怎么也落不下笔,商业界行当上千种,能赚钱的也是比比皆是,但是突然这么细想,林亚茹却怎么也写不出个所以然。
眼看着笔端处的墨汁滴落在空白的宣纸上晕染出浓浓的汁液,林亚茹心乱如麻,也没再沉思,兀自地落下笔,宣纸上却意外的被写上“财务会计”四个简体字。
“姐姐。”一旁磨着墨的阿杏,见林亚茹久久地不下笔,这一下笔写出的竟是四个不认识的字体,诧异地指着宣纸上的字,“这几个字是什么字?”
“啊?”林亚茹这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将现代简体字写出来了,连忙卷起宣纸扔到一边,“哦,姐姐也是随意图画的,涂涂画画下就成了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形状。”额头上滴下几滴冷汗。
阿杏呆楞地挠了挠头,“是这样吗?”嘴里轻声地嘀咕着,其实阿杏是个盲,根本就不认识字,她的问话也只是想认识些字。知道林亚茹不想再提,她也聪明的不去再问。
这个话题搁下后,林亚茹也讪讪然地在宣纸上实践涂涂画画的真谛,一张张宣纸上布满了她奇形怪状的图画,实际上却是她在回忆前世的财务会计科目。
“咚!”屋外响起物体碰撞而掉落的声音,沉浸在自我思想中的林亚茹被这声音一惊从椅上崩了起来,回过神来睨了眼身侧的阿杏。
阿杏受意,停下手中的动作往屋外走。屋外空无一物,宽敞的地上却遗落着一只断线的蝴蝶风筝,阿杏诧异地走上前拣起它,看到蝴蝶背面的写着密密麻麻地字,眉头一皱。
“阿杏,是什么人在屋外吗?”林亚茹见阿杏半天不进来,担心阿杏会出什么意外,也随着出了门,看到阿星对着蝴蝶风筝又是皱眉又是无奈地神情,轻笑地走上前拿过风筝,“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小心成了小姑婆。”
“姐姐~”阿杏红了红脸,嗔怒地扫了眼林亚茹后又紧张兮兮地指着蝴蝶风筝背面的字,“姐姐,你瞧这反面写着的是什么东西?”
林亚茹闻声,将凤眸落到风筝上的小楷字,还好西陵国的字是楷体的,与繁体字相差无几,她也能勉强认出。
风筝背面赫然写着一情诗:
美人如玉惊心魂,赤风流掩尘土。
寄情纸鸢赠窈窕,但愿不负相思意。
“……但愿不负相思意……”粉嫩唇畔中不停地咀嚼着这句话,半晌,林亚茹才领悟到了这诗的含义,秀脸先红后青,原来是哪个男人看中了她的美貌想和她结为秦晋之好。
阿杏看到林亚茹越渐阴沉地脸色,不解地问,“姐姐这背面写的是什么?怎么你看了后,脸色变得那么难看啊?”
“没什么,你把风筝扔了吧,我先回屋里了。”不想让阿杏察觉到什么,收好脸上的表情,林亚茹将手上的风筝扔给阿杏。
躲在院里托信的丫鬟看到林亚茹将风筝扔给阿杏,不像少爷原计划中的反赠蝴蝶风筝,原先还扬起喜气的脸色立刻忧虑下来。要是被少爷知道她没办好事,又有的她好受得了。正要起身制止林亚茹的离开,她的身后就出现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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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哎,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丫头啊。”
主位椅上的俊美少年冷眼旁观了半晌,少女离开后,他佯装可惜地摇了摇头,“大姐,都是自家的奴婢,早晚都是我屋里的人,你又何必对她狠手呢?”少年的眉峰挑了挑,黑曜石般的眸色扫过地上的水渍,眼神中闪过厌恶。
“夏荷,还不将地上的水渍处理了。在这夏府办事,手脚若是不麻利些,小心下一个春桃就是你咯。”
少年吩咐着身侧一直杵着不动的丫鬟,林亚茹看到那丫鬟脸上呆滞的表情,以及双眸圆睁地盯着地上的水渍,心想着又是个被夏清然手段吓着的人。
被少年这么一警告,那叫夏荷的丫鬟这才战战兢兢地跑出大堂准备着擦干地板的物舍,经过夏清然的身侧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被自个的脚踝绊倒,可见吓得不清。
夏府的人哪个人不知道夏清然口中的宫罚,此罚类同皇宫宫刑,不管男女若是犯错皆处于宫刑,并且受罚后还要被逼饮下合欢散送入发春的牛棚,让受宫刑者在浴望无法发泄的同时被众牛凌辱至死。这种恐怕得处罚,是个正常人都不愿享受的。
堂上的四人眼看着夏荷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堂,彼此心中都有些许的计较。
夏清然想着的是以后夏府的丫鬟只要出嫁的,那些云英姑娘总是想着他二弟的美貌贪图夏府财富。而林亚茹想的则是怎么早些走出夏清然的视线,眼前女人连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奴婢都能除掉,心底的狠辣让她彷徨不已,很难想像若是她做了什么忤逆她的事情,是不是下个春桃就是她林亚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