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捏住秋离的脖子,强迫她吞咽下去。
白秋离冷眼望向她,抑制住胸中的血腥气息,轻轻咳嗽了几声。
她忍着令人窒息的疼痛,面上唯余失望之色,
“呵……我真是……错看了。”
茯苓将她扶靠在椅子前,眸光暗淡,深不见底,
“夫人,你以为对一人推心置腹。
那人,就必得对你感恩戴德吗?”
她看向门外的雨色,目色幽怆,“更何况,在我心中,你与右相、齐王并没有什么不同。
都不过把我当做你们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
她低眉勾起一丝自讽的笑,“工具嘛,自然是谁更有权势,就为谁所用了。夫人不会傻到要和我一个低贱的棋子谈真心吧?”
此言落在白秋离心中,如同瓢泼冰雨,让温度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你要自甘轻卑,我亦无话可说……”
胸中气血翻滚,秋离难以自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茯苓神色忽然惊惶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样……刚刚给你的明明是……”
此刻惟有秋离自己知晓,如今这般痛楚并非因为茯苓的背叛让她气急,亦或是种下的连心蛊发作——
而是体内原有毒性的再一次混合与爆发。
此前在碧海阁便有过几次凶险,好在润九在身边,用药物配合针灸替她压制住了。
如今想必是旧毒未清,又添新毒。
纵然心中悔恨轻信于人,以至于覆水难收,可再怎么懊悔也是无济于事了。
秋离颤抖着取出袖中的哨子,轻轻吹响。
她看向一旁手足无措寻找解毒丹的茯苓,百感交集,欲下狠心却又徒增不忍。
秋离暗自责怪自己心软,她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气若游丝的呢喃道,
“茯苓,你若……想回头,就……送我回碧海阁。
若不愿,你我今日……便两清了。”
话音落罢,白秋离便再也支撑不住,在剧烈的腹痛下晕厥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她想,希望言墨给她的哨子,是真的有用吧。
否则,她的一生,结束的实在太过潦草。
真的,悔憾。
真的,不甘心。
真的,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