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场简单而重要的会议开完,六大长老纷纷齐聚阴山簿的饭堂,吃了猪肉,吃了带鱼,还吃了整整一大盆子海带炖萝卜汤。
再过两天,就是丹鼎司的第二轮考核,这第二轮考核考的是对药方。
仍然是由几位长老一对一的考,在众多签筒之中,由考试的弟子随便抽出一张签条。
每一张签条上面都写了一个疑难杂症,考生抽到什么病症,便为此病症开始开药方。
考生开一个药方,长老们开一个药方。然后由考生继续开,长老们再开。
考生和长老开的药方不能重复。直到这个考生收藏刮肚,再也开不出新的药方。然后由六大长老集体合议,看一看这个考生是否可以通过第二轮审核。
这规矩听着复杂,实则倒是简单。
就是看一看这个考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对同样一种疑难病症,可以开出多少个方子。
比如以最简单的疟疾为例,一般有手段的大夫至少可以开出专门治疗疟疾的八九十种药方。
而有的一些棒槌,只知道那么简单的三四个,把这些药方背在脑子里,遇到同样的疾病便拿出来应付事情。
这第二项考核,考的主要就是考生融会贯通的本领。
马上入围的49名弟子就要进行第二轮的考试,可是这国金刚才刚刚从自己的屋内苏醒,甚至整个人的神情还仍然有一些呆滞。
这次在考场之中闭过气去,对他的打击十分重大。或许,打国金刚的心底也开始绝望了吧!
为考丹鼎司,他已经整整努力了18年,对于别的人来说是一年比一年强,一年比一年有经验。可是对于国金刚而言,却是一年比一年退步,一年比一年再也见不到半丁点儿希望。
我在三清供庙之内苦思冥想了整整三天,总算是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医治国金刚的心病。
只不过这个法子若是实施起来,还需要一个帮手。
这个帮手至少要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起码他要有一定的信服度。然后,这人又要与我交好,才可以跟我一起共同使诡计诓骗国金刚。
我最先想到的人,自然就是张大哥。一来,他是阴山簿节义堂的堂主,有声望,有地位,有信服度。
第二,在这整个阴山簿之中,除了张大哥以外,我也实在无人可求。
我本生怕张大哥不爱多管闲事,不愿意帮我。于是趁着夜里,偷着带了一些大脑壳送给我的青团,然后去节义堂找张大哥。
我畏首畏尾的再节义堂弟子们的卧房门口抻着头。
节义堂的正式弟子们都是四人一间房,张大哥虽然身为堂主,却也不例外。
他同栾平安,还有郝大兴,蔺和同住一间。严七崖是个副堂主杜聿明他们住一间。
我偷偷抻着头往张大哥的房间内看。还未见到张大哥的人,倒是首先听见了栾平安的声音。
他仍在和别人一一讲着他们林水原上的事情。
“我们原上的女子,长得都是嫩扑扑的,野性得很。嗓子好,收拾窑洞更好。
女子们长长的裹脚布,就搭在窑洞里面的土坯子炕上,那土坯子炕,从炕头到炕梢都是女子的香味。”
我从前还真没有晓得,栾平安是个这么爱谈论姑娘的人。
他年岁尚且不大,只比我虚长了两三岁。大概是天天守在这阴山簿的男人堆里,把这丫的给憋坏了。要不咋能睁开眼睛,闭起眼睛,天天怀念着他们那个窑洞里面的大姑娘。
跟他们同屋的郝大兴年纪相对来说长一些,估计能有个30出头吧。平时也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荤话连篇。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我们这些阴山簿的男人们,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