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用自己的命来续了我的命。
可是,即使寿数能够改变,那“悬煞”二字,又岂是说变就变的?
就在这黑汉子抽打的正过瘾之时。
忽然,有两道熟悉的声音,在旅店的前堂之内响起。
最先响起的是一声洪浑有力的粗犷男声。
“老板娘,还有房间吗?给我们兄弟二人安排一下!”
然后便又有一个低哑有磁性的男声说话,那声音并没有很大,可是,一字一句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老板娘,是我们。前几日在你们店里住过的道士。
我们的小兄弟现在过的可好不?”
是他,是他们。是张宏嵊还有栾平安。
他,他们竟然回来了!
麻脸恶婆娘一听这话,脸上突然间挂上了一丝惧色。她急忙拦住黑汉子抽打我的手,然后战战兢兢同自家男人商议。
“好像是那两个臭道士,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们两个人不是走了?怎么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
黑汉子也有些始料未及,他连忙压着声音指挥杂役们。
“快!把这小子的嘴堵上,扔到马圈里面去。”
然后紧接着安排自己的媳妇儿。
“你去把这两道士搪塞出去,就,就说咱们店里没房间了!”
我不晓得这一对黑心鬼夫妇为何如此害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麻脸恶婆娘当初一定是骗了我。
当初这女人信誓旦旦的对我说,是张宏嵊和栾平安合着伙,将我卖给了他们店。所以,我就得在这旅店里当牛做马,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们夫妻二人。
今日,我总算明白。张大哥定是不会做有负于我的事情。
杂役们面对我一拥而上,他们用擦灶台的灰抹布,团成了一个棉团儿,狠狠地勒进了我的嘴中。
然后将我整个人置于马圈,甚至在我的身上覆盖上稻草,为的就是让我在这间旅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麻脸恶婆娘松了松身上的筋骨,然后将手上的毛嗑扔了一地。她紧紧上半身的红布大褂,就如同一个变脸戏法的戏子,只消片刻。她面门上那般恶毒的神情便完全隐匿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的讨笑。
这个婆娘扭着上下一般粗细的水蛇腰,爽朗的大笑着迎去了旅店前堂。
“哎呦呦,两位道爷,是你们回来了!”
这娘们儿的声音又细又尖,用极为浮夸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紧接着便听张宏嵊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