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真实的告诉我,这不是错觉。一种更加寒冷的感觉笼罩了我的全身,浑身象置于冰窖中,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甚至空气中还弥漫一种腐烂的味道。我头皮一阵发麻,下巴也僵在那里,喊不出声也移不动步。这是梦吗?我希望是。但是这种感觉如此的清醒,让我挥之不去。
好半天,我才逃也似的回宿舍里。把头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漆黑的门缝和门后那双冷冷的眼睛。我怎么了?我告诫自己:肯定是假的,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因为欧阳小可的话在前,我才会有这种错觉,赶紧睡吧,睡吧。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在灰蒙蒙的世界,分不清什么是天什么是地,几个披头散发的人背对着我,一语不发。我想让他们转过来,却又不敢,害怕他们转过来是一张狰狞的脸,或者还是头发。我想拼命的跑,却始终好像在原地。
早晨醒来时,我大汗淋漓。
冬日的暖阳已经柔柔的从窗户照进来,顺着我被子爬到我的身上,软软的温暖笼罩着我,我坐起来,点燃一根烟,袅袅的烟在温暖阳光中裹着灰尘旋转着快乐的上升,陆涣在大声唱歌,头随着节奏拼命的晃动,嘴里还乌拉乌拉的唱着、陶醉着。看着眼前的和谐一切,我哑然失笑,昨晚太胆小了,也许是眼花了吧,呵呵。
早上出去吃饭锁门时,我特意看了一眼对面的404,门是锁着的,一把锈迹斑斑锁挂在上面。我释然。但当我转身向外走时,似乎又听见了“吱呀”声,似乎有一扇门慢慢被推开了。一种冰冷的感觉又笼罩了我的全身。我浑身发软,没有向后望一眼的勇气,慌忙的跑了出去。
一天的游玩总是欢乐的,压抑被冲淡了很多,但当我们游玩回来时经过404时,一缕恐惧立刻又如细线一样,密密麻麻的,毫无头绪,把我缠的严严实实,透不过气来。
男生聊天,从女生开始,到女生结束。
这次也不例外,一直聊到深夜。陆涣开始抱怨了:“下午只顾玩了,晚饭没有吃饱,我要去买康师傅了,你们谁要?我负责给你们捎来,不过每人加一元钱的辛苦费,嘻嘻。”我和欧阳小可在痛斥他这种卑鄙的、趁火打劫的行为后,无可奈何的把钱给了他。他拿钱就笑嘻嘻的出去。
半晌,欧阳小可面目凝重的说:“其实不是我胆小,昨天晚上我真的见404的门……”我猛地打了个寒噤,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然后凝视了他半晌,说:“昨晚我也看见404的门开了。”欧阳小可一听,面若死灰,跌坐在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谁的恶作剧吧?”欧阳小可小心翼翼的说。“不可能,院里只剩下咱们三个了,院门也锁了,再说大冬天天寒地冻的,谁这么受罪只为做恶作剧呢!莫非真的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戛然而止。
屋里顿时静下来,死寂。那种寒冷压抑的气氛似乎又回来了,包围了我们,压迫的我们喘不过气来。烛光呼呼的往上窜着,时不时啪啪的爆出一点点火花,把挂在梁上的衣服在白墙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晃动着,象随时都会扑下来的恶魔。
一缕细细的恐惧缠绕着慢慢爬上了心头。
为了避免睡到半夜出去上厕所再碰到那件压抑的事情,我对说欧阳小可说:“咱们一块去厕所吧”,欧阳小可会心的慌忙点了点头,估计他也正有这个想法。两个大男人要结伴上厕所,这传出去还不让同学笑掉大牙?整个学期估计班级都有话题议论了。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厕所回来,我们往宿舍走。快到宿舍时,看见一个黑影提着一些东西在404门口,仿佛正要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