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召集开紧急会议,商量近期发生的突发事件的解决办法,会场上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不停地抽烟,就是没人说话。临到最后,还是县令站起来说:“我们县的刘建军同志已经死了,我心里很难过。今天又有这些鬼东西在城里杀人,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说实话,我没办法。我既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想做什么?还不知道它们怎么就死了?我调查过了,那些采地囫囵回家吃的,几乎所有的方法都用上了,最后都一样,那些东西并没有死。你说就算我把他抓住,我怎么才能消灭它呢?而且,这鬼东西速度又快、一落地就无影无踪了。我……”他嗫嚅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看还不如去山里请几个法师来降伏它们!”
后来会议不欢而散,大家在退场的时候情绪极其激动,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大家风度。
张海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去,屋子里的烟雾猛然一荡。该怎么办是好啊?张海无奈地想着,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跺一只脚上去使劲的碾。烟头的海绵质感透过麻绳纳的鞋底传上来,咯的慌。妈的,就你个小烟头也跟老子过不去。张海更下力气地去碾,却感觉那烟头好象活了一样在鞋下游移,而且……
越来越大,已经不象是一个烟头在脚底下,却仿佛什么东西顽强地想膨胀起来!
张海挪开脚,低头去看。
一只只眼睛,密密麻麻地从地面上浮凸而起,紧随其后的是那白色的躯体,不沾一点尘土的脱地而出,地面上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破坏。
它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圈,动作划一地用那一只眼呆呆看着张海。这样的情景张海很熟悉,三十年前,每次他检阅自己统辖的队伍时,那万千军人就和现在的这些怪物一样步调一致。可是今天,他知道受检阅的是自己,是这些怪物在检阅自己,看从哪里进行突破。
他动作很小的伸手到背后,从盒子炮套中抽出自己的盒子炮并打开了保险。他不明确那些怪物的眼睛是否能看到,由始至终那堆眼睛就没有转动过,只是直直地瞪着他。
张海左肩膀微微一沉,同时腰部发力使身体纵起,两腿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已经跳到了沙发后面的空地上。无数次的战斗经验和长期训练使他在一刹那间进入了状态。站立定位、合理据枪、标定靶向、适立挺腕、放大瞄区、回收视力、适时屏气、预压扳机、平稳击发、自然扣响十个标准动作一气呵成!
“啪!”一只怪物被打成了万朵梨花般白色的碎片。
盒子炮的反作用力尚未传回虎口前,张海已经松开扳机,同时以肩为轴心,握力保持不变的横向运臂,视线再次回放到瞄区,寻找下一个目标;“咔”的一声,套筒后座了。张海在同时慢慢地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啪!啪!”五下均命中目标。被打碎的白色怪物体屑铺得满地都是。然而很快那些碎屑就没入了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它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而那剩下的怪物们却冷静地一动不动,依旧用那一只死鱼般的眼冷视着他。
张海去摸腰后的备用夹,却想起来回家以后放在了桌上。他和怪物对峙着,两只脚左右交替着,向桌子的方向挪去。
怪物们发出了尖笑,似乎在嘲弄着张海的不自量力,接着它们行动了起来。
一只接一只的,怪物们跳到了一起,然后象叠罗汉一般相互连接起来,就在当地上直直耸了起来,象极了一条丑恶的蛇,那没有生命光彩的眼睛就好象蛇身上邪恶的斑点。
张海惊愕地看着这条全身长满眼睛的蛇越来越高,俯视、挺脖、平视、抬脸直至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