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娘见状紧绷的心稍微松了一点,接着道:“天然居的常客多半可以区分这其中的不同,苦主因为以前没有来天然居买过东西,所以分不出来,最后害得脸上受损。如果大人不信,尽可让人去天然居查看,倒是就可以证明小妇人说的全是真话。”
林璇站在旁边,不禁为碧娘喝彩,她以前就知道碧娘是个人才,这会儿一届妇人面对知县大人不但没有慌乱,分析起来还头头是道,真不愧是她重金挖过来的。
第四百二十章
林睿听取了碧娘的建议,差人去天然居查看其他的货物,得出来的结果证明了苦主在林浩那里买的,所谓的出自天然居的东西并不是天然居所有。
这下可好了,纵然林浩死咬着天然居不放,但是在事实面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别说林睿不相信了,就是堂外站着看热闹的人也是不相信的。
之后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林浩贩卖有问题的东西使得苦主面容受损在先,为了推脱责任诬赖天然居在后,自然是得受到惩罚的。
林睿直接让人把林浩拖下去打了四十板子,然后丢到牢里去关上了,并勒令林浩必须赔偿苦主医治脸部问题的汤药费,还得赔偿天然居因为这件事情名声受损的银钱。
林浩这会儿总算是知道自己的错了,一个劲儿哭天抢地的求饶,只不过没有人一个人理会。
只是让林璇觉得奇怪的是,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没有看见黄玉的身影,难不成黄玉不知道林浩被人给告到公堂上来了?
林璇摇了摇头,不管黄玉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反正和她没有关系,她何必操心那么多。
见事情顺利的解决了,林璇也懒得看林浩行刑,待碧娘从堂下出来了之后便准备离开,并且决定改日登门向林睿道谢。
不管林睿在这件事情道中有没有偏向他们天然居,作为亲戚她都应该上门道谢一声才是。
碧娘被县衙的人带走,天然居此刻定是人心惶惶,所以林璇和沈辰希也没打算立马就回府,而是让车夫直接将马车驾到天然居去。
说起来林璇已经好长时间没去天然居看看了,趁着今天去瞧瞧也不错。
沈辰希刚扶着林璇上了马车,自己正打算一块儿上去,刚才在一直没有看到人影的黄玉便从一旁冲了过来,死死的扒住了马车。
“林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大哥,你害得他受了板子还要受牢狱之苦,你怎么就狠得下这个心”黄玉冲着马车里的林璇大吼,眼泪活似不要钱一般的直往下掉。
黄玉一向都是大嗓门,这次更是故意加大了声音,就希望别人能够听到她说的话,她就是要在其他人的面前揭穿林璇的真面目,让大家认识到林璇是一个多么可恶的女人。
林璇本来就因为林浩诬赖天然居的事情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黄玉又跑出来颠倒是非黑白的指责她,正是撞到了她的枪口上。
“你这话可得说清楚,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可没有什么大哥之类的人。林浩他假冒天然居的名义卖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出了岔子,被苦主告上衙门受到惩罚那是活该,这可是一点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我没有再告他一次就算是很给面子了,你可别比我做出那种事情来。”林璇对黄玉那是一点也不想客气。
黄玉和林浩那就是一种类型的人,你越是对她客气,她就会觉得是你怕她,然后她就会越发的肆无忌惮。
“哎哟喂,要不是你不肯松口,非得要你大哥按着规矩进货,怎么会出这种岔子,说到底都是你不对亏得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们两口子供你吃供你穿的,你现在富贵了,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黄玉可不管林璇说的那些话,她只知道因为林璇不肯妥协,这才害得她男人铤而走险,最后落得个这个下场。
其他的就不说了,林大人说了要他们赔苦主的汤药费,还有天然居的损失费,那可是活生生的要她的命啊他们两口子从林母那里得来的银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办法得了一条生财之道,结果还没来得及庆祝就惹上了官司,荷包里还没有捂热的银子便又要飞走了,这让她以后可怎么活啊林璇被黄玉气了个倒仰,合着林浩遇到的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了?
“真是不知所谓。”沈辰希朝着玉珍使了一个眼色,抬脚便上了马车:“去天然居。”
玉珍立马上前强硬的将黄玉扒着马车的手拉开,并且挡在了黄玉的面前。
“唉唉唉,我话还没说话,站住,别走,别走”黄玉见林璇要走,急忙想要追上去。
只是她两条腿的人哪里赶得上四个轮子的马车,更何况她还是个大肚子的人,追了几步就追不动了。
旁边的人将黄玉和林璇的对话给听得清清楚楚,加上之前在衙门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一个个不但没有如黄玉想象的那般认为林璇是个不讲道理没良心的人,反而认为黄玉这般行为完全就是做贼的喊抓贼,倒打一耙。
丹阳城中最近多了不少即将进京赶考的学子,瞧见知县审案,有兴趣的都跑来看热闹了,其中一些人也看到了黄玉的所作所为,一个个也不管黄玉是不是会听见,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等不讲道理的无知妇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说出这般丢脸的话还如此的理直气壮,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黄玉恼羞成怒的吼道。
旁人见状更是鄙夷,也懒得和黄玉计较,各自散去了。
黄玉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把她给气得不行,只是她还没忘记林浩可是被关进了大牢里,她还得进去看看才是,也没那么多的功夫和那些穷酸秀才计较。
“该死的林璇,没良心的死丫头,不过一个父母不详的野种罢了,有什么神气的什么你爹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又不是亲生的,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害臊”黄玉插着腰冲着远去的马车骂了好一阵,这才朝着衙门而去。
一辆马车从黄玉的身边缓缓驶过,很快超过了步行的黄玉,一路驶向了衙门的侧门处,只是马车中的人听到了黄玉嘴里的话,不禁撩起了半边马车的窗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