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离开了清苑,卿云这才迈步离开,而经过花园的时候,只见铁牛站在花丛前等候。
见卿云走来,铁牛笑着朝她极其有礼地微微弯身。
卿云看着他抿唇轻笑,然后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方才,多谢你实话实说。”
卿云手中的玉佩,正是当初铁牛买下春华时被张牙婆夺走的传家玉佩,而铁牛之所以这么合作将一切事情都说出来,也是为了她手中的这块玉佩。
笑着拿过玉佩,铁牛再次弯了弯身,“小人也只不过实话实说,大小姐何须言谢呢。该说多谢的是小人,若不是有大小姐相助,恐怕这块传家玉佩就要丢失了。”
说着,铁牛宝贝地拿着手中的玉佩端详一番,难以抑制脸上的笑意。
“这块玉佩是我太祖母留下的,张牙婆同我说只要一百两银子和这块玉佩就能买个媳妇的时候,我也想着不舍得,可若我不娶妻,家族就得断了后,这比卖掉玉佩还要不孝。谁知道竟是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还好,玉佩总算拿回来了。真的太感谢谢大小姐了。”
“拿回就好,以后便带眼识人。”淡笑地说了声,就在卿云正想让秋实将铁牛送走的时候,却听他继续说道。
“唉,就我如今这情况,好的姑娘哪里愿意嫁给我?先前看腿已经花光了老板所给的赔偿,仅剩的一百两银子也拿来买了春华,如今哪里还有钱去娶媳妇呢。”
听到这,卿云不禁有些好奇地扭头看着他。
铁牛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容貌虽称不上特别俊俏,可也长得比较秀气,若不是因为瘸掉了右腿,想来也会有不少姑娘都想要嫁给他。
“你的腿是怎么瘸的?”看了看他的腿,卿云好奇问。
“两年前帮我娘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将小腿弄伤,本以为只是普通小伤便没在意,后来伤口发脓越来越严重,找了医师,说是因为腿上有伤口却一直在水里干活,所以被水里的病菌感染。后来医师替我剃了腐肉,小命是保住了,但也从此落下病根。后来工作也没了,便只好回去村子,平常上山砍柴去卖,以此帮补家计。”
“被水里病菌感染?你这是在哪里做事,做的什么工作啊?”
看向秋实,铁牛礼貌地弯了弯身,“我本是沼州的挖蚌人,常年踩在污泥里,可能因此才会感染吧。”
“你在沼州挖蚌?”这真是天助卿云也,才想着这两天到沼州一趟,结果被黑衣人的事情耽搁,谁想到如今竟然还遇到挖蚌人,虽说是曾经的挖蚌人。
“是啊。而且我那老板的蚌场是全沼州最大的,出产的珍珠也是最好的。唉…当初老板也非常看重我,无奈如今我叫已经瘸了,留在蚌场也帮不了什么忙。”
听到这,卿云笑了笑,“所以,你同你老板的关系挺好?”
铁牛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起自己老板的事情,但还是如实点头,“是挺好的。”
“好。”卿云本还想说什么,可见到二婶站在远处看向这边,只好改口道:“今日真是多谢铁牛兄道出实情。”
说罢,虽然铁牛只是一介农汉,她也有礼地朝他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看向秋实。
“秋实,去送铁牛出府吧。”
对上小姐的眼神,秋实自当立即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小姐要开的是首饰店,如今知晓铁牛同沼州的蚌场老板交好,那小姐定要抓住铁牛这个中间人,何况方才还说那老板的是整个沼州最大的蚌场。
看了看秋实和铁牛离开的背影,卿云转身往云苑方向回去。
秋实是个聪明的丫头,定能明白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