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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物是人非（第1页）

因为卿云的口甜舌滑，老太君一路上都被逗得很开心，心中也是感慨，平常这总是闯祸闹事的大孙女，如今竟会这般乖巧懂事。

一段路之后，马车在大街上停下，卿云率先走出马车，再亲自扶着老太君从马车上下来。

“在马车里不觉冷，出来之后，当真挺冷的。”下了马车，老太君轻声说道。

卿云几步过去帮她将裘衣领子绑好，然后扶着她的手臂，“多走几步，便会觉得暖和。奶奶，如意斋就在巷子前方，我们过去吧。”

“嗯，走吧。”一路走来，卿云一直哄她开心，如今老太君心情特好，由卿云扶着一同走进小巷。

如意斋这两日的确新进购了一批首饰，只不过店内客人并不多。

这让老太君有些疑惑，正要踏入店铺的时候，她拉了拉卿云的手，“如意斋可是百年老字号，我记得他家的首饰不仅用料上乘，款式也非常好。不是说如意斋刚进购了新款首饰吗，怎么…只有这么少人来挑选？而且，还是男子居多。”

这番话让卿云心中有些自豪。

如意斋的确是百年老字号没错，只可惜太过故步自封，他家做的首饰款式根本跟不上京都各位世家千金同夫人的步调，自是逐渐变得无人问津。

之所以男子客人居多，想来是如意斋知晓生意难做而降了价，男人们对首饰能有什么了解，见到盛名的如意斋降价，当然都来给家中女眷或者心仪之人挑上合适的首饰。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故作疑惑地瞧了瞧殿内情况，卿云扶着老太君往店里走去。

如意斋的掌柜就在柜台前，同伙计一起给店内的男子推销各类首饰，并不在意雍容华贵的奶孙二人。

老太君有些不满地瞧了一眼店里四周，店内装饰同几年前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模样。

“店还是同几年前的一样，掌柜也是同一人，可这对待客人的态度，怎么成了这般恶劣？”嫌弃地收回视线，看向卿云道，“平日来这店里也是这番光景？”

“应该不是吧。”疑惑不定地摇摇头，卿云看向柜台上忙活的掌柜同两名伙计，“瞧掌柜的态度，还是挺好的啊，只是…”

“只是顾着照料这些男宾客，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真是世风日下。不论店内首饰如何精良，凭这待客态度，哼，不敢恭维！卿云，贵店既然瞧不起我们，那我们就走吧。”

老太君性子也非喜欢受气之人，进了店内都有半盏茶时间了竟也没人理会一下，一下子就来脾气了，说话的声音也有意放大一些。

那掌柜听见之后微微蹙眉，瞧了她们几人一眼，用手臂推了推身旁的伙计，示意让伙计来招待他们：如今店内生意已经每况愈下，不管这几人会否像其他女人一样看了几眼就各种嫌弃并不断称赞那什么华容阁，也得避免她们离开之后四处诽谤他们如意斋，那这百年老字号的名声就真的要被毁了。

伙计应声之后只好来到正要离开的几人身旁，“这位老夫人，这位小姐，你们喜欢什么样的首饰呢。让小的伺候你们吧。”

老太君冷哼一声，“没点眼见力！”说完还是想要拉着卿云离开。

虽说做人是该低调行事，但她好歹也是当今丞相的母亲！那掌柜，不仅认不出她来，甚至只叫一个小伙计来招待？她丢不起这个面子！

见她们要离开，伙计也不想挽留，因为他同自家掌柜的想法一样，这几日也见惯了这种事情，这些富家夫人小姐，满腹心思都在华容阁那头，根本没几个愿意来光顾他们的如意斋。

“奶奶。”见老太君要离开，卿云拉了拉她的手臂。

“京都里头，卖首饰的店铺多了去，如此待客之道的也是头一回见。”

当伙计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像是想要反驳，可以他一个伙计的身份也不好反驳。

柜台前的掌柜听见之后顿时来气，或许说他最近也受了太多这种气，终于按耐不住了！

“这位老夫人，你若看上小店哪件首饰，想买就买，若不想买，能否劳驾你离开？小店不闹事，但也不想被闹事！别以为你穿得雍容华贵，我就怕了你！”

听见这话时，老太君顿时一脸生气，反倒卿云略显不解，因为掌柜的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就是佟掌柜？”转身看向掌柜，老太君双手叠在身前，“老身虽几年未出过府门，可印象中，如意斋的佟掌柜从来都是热情相待、迎送让礼之人。殊不知不过区区几年，佟掌柜你变得如此目中无人，对待客人也变得嗤之以鼻。”

“…”虽然老太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训斥自己，可佟掌柜听着这些话，竟无词反驳。

“哼，真是物是人非啊。”不等佟掌柜在惊异同苦恼中回过神来，老太君转身便要踏出门槛。

见状，卿云拉了拉老太君的手臂，待老太君疑惑看向自己时，她再斜眼瞧了瞧店内展架最上的那樽摆品。

老太君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下意识地朝她所看的方向瞧了一眼，只一眼，便明白卿云选择如意斋的缘故。

见奶孙二人还未离开，佟掌柜也终于反应过来，顿时神色柔和地来到二人跟前，“这位老夫人，这位小姐，方才有所怠慢，还望两位见谅啊…”

老太君着实看上了展架上的摆品，见佟掌柜态度有改，哼了一声，转身往店内回去。

此时在店内共有四名男子，绝大多数都认不得这位气势强大的老妇人正是丞相府的老太君，方才他们只是被老太君的气势吸引了视线，并没注意到一直站在她身旁之人的存在，可如今定睛一看，才认出来…

“咦？这不是丞相府的谢大小姐吗？”

“对啊，虽说打扮同以往有所不同，可这张绝世倾城的脸蛋，定不会认错。”

重生之前，她最喜欢穿深色衣裳，譬如大红、大紫之类的嚣张颜色，可重生之后，她选择的皆是浅色衣裳，加上如今她为人不再张狂，旁人一下子没认出来也是常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