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将至,我早已准备好送你同安儿的礼物,不如我同你去看看吧。”宋振天明显不想同卿云继续这个话题,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出言打断。
“外公!”见他起身,卿云带着几分怒意地低吼一声,宋振天站着的身子微微一怔,卿云见状即刻起身走在他跟前,“我虽不姓宋,但这里也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如今我早已不是不懂事的丫头,所以外公,这些事,你是可以同我说的。”
听着她义正言辞地说了这番话,宋振天微微蹙眉地看着她,对上她坚定又坚决的眼神,终究叹了声,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这些事情,同你说了又如何?不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嘛…”
“两位舅舅定是遭人陷害,只要找得到证据,父亲定会帮两位舅舅洗脱嫌疑的!”
“不…洗不了的。”沮丧地靠在椅背上,宋振天无力地摇摇头,“此事,半真半假,你两位舅舅,的确有错在先…”
“是对是错,也得分析之后才能定夺。”卿云继续说,出事的是自己的舅舅,她心中当然是紧张得很。
身旁顾言风见她紧张的样子,看向宋振天,“姑爷爷,此事还是告知卿云吧,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卿云听后顿时看向顾言风,难道他早就知情?
瞧了面前二人一眼,宋振天长叹一声,伸手揉着有些生疼的太阳穴。
“五年前你大舅舅再次册封,管理的军队又多了一批,加上当时边境战事连连不断,因此许多事情都不能亲力亲为,只能交由手下处理,却不想,他手下的其中一名副将竟贪赃枉法并以权谋私害死了一名小兵。”
说到这,宋振天有些停顿,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卿云听着紧蹙眉心,“既然如此,有错的也只是那名副将,这同大舅舅有什么关系?”
“关系本是没有。无奈你那大舅舅一时猪油蒙心,那副将随他多年,他一时心软,便给那死家伙擦了屁股!那死东西是个好赌之徒,贪图的赃物早被赌输出去,当时你大舅舅还给他填了不少银两才将事情平息,至于那小兵,也是你舅舅自己拿了两千两银子给他家属。唉…当时你那蠢舅舅也不将此事告诉我,自己处理得有错漏百出!这不!五年后的今天竟被人重新举报了!”
说的也是,若当时舅舅没有插手此事,那如今洗脱嫌疑也容易得很,无奈大舅舅当时偏袒了罪魁祸首,即便他只是出于心软,可如今还有谁相信?只会认为大舅舅是同伙。
回忆当年,外公一直对大舅舅都是很放心的,有一回她来将军府的时候正巧见到外公用家法惩罚大舅舅,并罚他负伤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事后健硕如虎的大舅舅也因此病了好些天。
那时她还想外公为何会突然这般重罚大舅舅,如今看来,定是因为这件事。
“还有你二舅舅也是!”这时宋振天也不顾虑是否会让卿云忧心,这些事情窝在心里,如今能有人听诉,一说便难以住口,“明明平常那么的足智多谋,偏偏又信错了人!搞得自己成了偷税恶徒,同你大舅舅一样!有事不会先找父亲,自己又处理不好!这不,如今又被人举报了!唉…”
“外公…”说起这些事,宋振天有些难受地捂着胸口,卿云即刻上前将他扶好。
顾言风见状转身回到书桌前拿来一个药瓶子,倒出两颗药给宋振天吃下,他的气息才平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