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影太像裴仅了,发型几乎一模一样,连衣服都像是他会买的款式。
她当时呼吸都差点忘了,盯着对方的后脑勺看了许久,直到那人起身拿东西,转过脸来发现原来并不是。
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裴仅了,她在逼自己忘记他,他那么狠心说走就走,她就不该念念不忘。
但那天晚上她不自觉地还是喝多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一杯又一杯把酒往自己的嘴里送。
喝到后面,她开始趴在谢归肩膀上哭,说“对不起”。
旁边桌的人都看过来,她也不在乎了,就一直和谢归说“对不起”,“对不起啊谢归”,“反正就是对不起”。
谢归也不管旁人的眼神,拍着她的后背说:“笨蛋呐,不知道自己酒量多少嘛。”
谢归从来没对她用过这个称呼,那个总是叫她这个称呼的脸一下子就更清晰了,像是贴在她脸前盯着她看一样。
她愣了一下哭得更大声了,她觉得对不起谢归,她还没有忘记裴仅,她竟然真的没有忘记裴仅,这样对谢归不公平。
昭昭决定清醒了以后就和谢归说分手,不管怎么样,都要分手。
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不能深爱彼此,至少要真诚。
她没有做到,所以要分手。
她大脑迷迷糊糊做着决定,谢归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轻柔地吻掉了她的眼泪。
第二天她终于清醒了,前一晚谢归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也被她回忆了起来。
谢归说:“这次我就当没看到。”
他吻去她的眼泪,“以后再想起他,都要想起这个吻。”
……
谢归没有留宿,一方面是家里没有他的换洗衣服,另一方面,是老郑一直在门外喊谢归出来陪他喝酒。
是在12点前最后一个相声的时候,老郑叫了车把人送走的,裴仅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清楚。
昭昭扒着门缝看到老郑和谢归揽着对方的肩膀互称兄弟的时候,裴仅就已经不在了。
她返回床上,想给裴仅发个消息问他安全到了没,想了想又没发出去。
昭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给李格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但被李格切换成了语音模式,她问昭昭:“怎么了,拜年还要视频,数你最讲究。”
昭昭对她撒娇:“想你了嘛。姐你感冒了吗?”她听到李格声音带着点鼻音。
“没,”李格说,“吹了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