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也就不至于自顾不暇了呀。”
这话倒是深深打动着刘飞,自己堂堂男儿,关键时刻,竟还不如一个女子,还要被她取笑“自顾不暇”,当真惭愧万分。于是刘飞微微点点表示赞同。
文秀见刘飞终于同意练功了,心中大喜,眼眸中立刻闪出熠熠灵光,拉他到了院子中间,示范了一套拳法,准备教给刘飞。
刘飞尝试着比划了两个动作,却是歪歪扭扭,身子左摇右晃,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打拳。文秀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来,捂着肚子才要取笑两句,但一见刘飞那副尴尬痛苦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讽刺之言生生被文秀咽了回去。
“我看你还是从基本姿势开始练起吧,先教你扎稳马步。”说着,文秀双拳紧握收于腰间,分腿半蹲,示范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尽管刘飞做起文章来游刃有余,但是练起武功来却是笨拙到家,一个简单的马步都难倒了这位才子,只见他也是分开双腿,半蹲下去,却是躬着身、探着头,腿上直抖、身子直晃,不见半分威武。
文秀强忍住笑容,在身旁拍着刘飞的肩膀指导着:
“腿在弯一点,再蹲下点……对,就这样……”
“挺胸、挺胸!把腰板直起来……!”
“哎呀,你这哪里是蹲马步啊,活脱一个鸡啄米,上身直起来,直起来啊!”
文秀边说着边用手扳动刘飞的肩膀,哪知道刘飞站立不稳,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文秀偷偷一吐舌头,赶紧把刘飞拉了起来。刘飞脸色阴沉,双手一摆,不耐烦地言道:“不……不练了,不练了,都说了不是那块料了。”言罢转身就走。
文秀一步转到刘飞身前,挡住去路,也假装生气地言道:“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毅力呢?刚刚遇到这么一丁点困难就想要放弃呀?你要是把身体练好了,将来不仅仅能够‘自顾’,还可以照顾你的家人啊,对不对?”
这话一下子又触动了刘飞,斜着眼睛望着文秀,愣了片刻,才又回到院中,低声嘟囔着:“再来,再来吧。”
见刘飞又主动回来练习马步,文秀心中美滋滋的,如同胜利一般,她也不再挑剔刘飞的不足,而是继续温习自己的拳脚功夫。
练着练着,文秀只觉得身后多了一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文小宝,正满脸严肃地盯着文秀,在她身后一招一式地学着比划呢。
“咦,小宝也要学呀?”文秀走过去轻揉地抚摸着小宝圆鼓鼓的小脸蛋。
“嗯!”小宝微微蹙起眉头,认真地点点头。
“好吧,那就一起教。看着啊。”文秀心中涌起无限的满足感,转身又打了一套简单点的拳法,耐心地教授起来。
练功结束,文秀把小宝送回了房间,自己也回去换洗衣服去了。
白玉娇捂着鼻子远远躲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小宝啊,你哪里弄得这一身汗臭啊?”
文小宝晃着脑袋兴奋地向白玉娇汇报习武一事。白玉娇一边急急地找出衣服给小宝换上,一边抱怨道:“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如何就想起练武去了?”白玉娇心疼地把儿子抱在怀里,又抱怨道:“这秀秀也是,看把小宝累得……”
文小宝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娘亲,认真地说道:“娘,我不累。咱们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丁了,我要练好武功,将来才能保护娘不给别人欺负了!”
这一句话,让白玉娇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低头欣慰地望着怀中的儿子,双手捧起儿子的小脸,顿时无数感慨涌上心头,朱唇微颤着说道:“好儿子……”说着将小宝拥进了怀里,眼中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白玉娇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相公文必正,心中如同刀割,她声音颤抖着说道:“小宝,你放心吧,娘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上午,文秀抽空来教文小宝背诗,白玉娇则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刘飞的屋里。
刘飞见白玉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寒暄过后,便试探着问道:“夫人,您找我何事呀?”
白玉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未曾开言,眼中已是波光闪闪,她瘫坐了桌前,无奈地言道:“师爷,你说秀秀假扮巡按,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
此言一出,白玉娇一滴珠泪划过脸颊,她低下头,任大滴大滴的泪珠相继滚落,只得用手绢轻拭香腮,那眉宇间尽是悲苦,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而刘飞听到此言,心情复杂,索性三缄其口,暂不表态,只同情地安慰着白玉娇。
见刘飞不置可否,白玉娇又痛心疾首地言道:“尽管我也感激秀秀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件事说到底,若非她假冒巡按,也不会给我和小宝惹来这杀身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