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边整理着妆容边对晗冰言道:“我听说玉华观来了一位毓隐大师,医术超群。”
晗冰偷眼从镜子里观察着主子的表情,见郡主谈及“毓隐大师”眉眼间透出点点兴奋与期盼,便已了然郡主的心思,于是附和道:“好啊,那奴婢哪天去请了那大师来,为郡主把把脉。”
天香见晗冰体贴入微,心中舒畅,嘴角扬起,带着几分笑意又言道:“听说那大师不会离开玉华观的,只能我们去拜访她。”
晗冰一听眉头微皱,小声抱怨道:“哪里来的大师这么大的架子,奴婢就不信堂堂郡主如何会请不动她。”
天香莞尔一笑,言道:“怎么,你又想动武了?”
晗冰小麦色的脸色飘起两朵红云,低头言道:“郡主的身份何等尊贵呀,郡主请她,便已是抬举她了,她还怎敢拒绝?”
天香听完,更是大笑不止,她知道,晗冰并非那种炫耀之人,只是怜惜自己现在有孕在身,不方便行动罢了。天香转过身来,收起笑容,抬头认真地望着晗冰言道:“不可如此。我看还是依那大师的惯例吧。你去城西找那玉华观的大师求个拜帖,明日我们便去玉华观走一趟。”
晗冰急切地劝道:“郡主,这些都是市井传言,大都不可信的,您何必真的要走上一遭?万一累坏了身子反倒不好。”
天香微微摇摇头,双手轻抚着自己突起的肚子,言道:“我现在身子还好,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总闷在王府里,我觉得心头像是压着巨石一般,长久下去,怕也是要闷出病来了。”
晗冰越听越是心疼,嘴唇微颤,准备劝慰上几句,话未出口却又哽咽着咽了回去。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不如就遂了郡主的心意,若出去走走能让郡主宽一宽心也是好的,于是晗冰不再多言,领命去办了。
晗冰出了王府,直接来到城西,寻找玉华观传道之人。不久她便在一处路口发现了一个道姑。此人大约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一身藏蓝色道袍,端坐在一张简易的方桌前,为一名女子号脉。
晗冰也不凑过去,就远远地观察着,发现这位老道姑慈眉善目,望闻问切之后为那女子开具了药方。那女子千恩万谢,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捧着药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这个女子刚刚离开,便又来了一位衣衫褴褛、双手抵着腹部的妇人,那老道姑亦是仔细问诊,但这次并未开具任何药方,只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将其中的一粒深褐色丹药交给了那妇人,那妇人当即含入了口中,静坐在老道姑面前休息。良久,那妇人面露喜色,腰板也直了起来,不再弓着身子、揉着肚子了。妇人道谢过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晗冰旁观了好一阵,发现这位老道姑本身便应是精通医术的,且为这些有病之人诊治,也并未见她收取过银两。晗冰找了个四下无人的机会走了过去,也坐了那老道姑的对面。
老道姑见晗冰衣着不俗,便知她并非普通之人,只微笑着默默上下打量着晗冰,却不发一言。
晗冰大方地言道:“这位大师,在下是慕名而来,请大师为在下诊治诊治。”
老道姑略略有些吃惊,再次仔细地打量着晗冰,和蔼地问道:“那么请问施主有何不适?”
晗冰低眉略作思索,便答道:“在下时常腹痛难忍,且恶心头晕。”
老道姑听过眉头紧锁,认真地又问道:“有多久了?”
晗冰随口答道:“已有三月有余。”
老道姑微微颔首,请晗冰将手腕放在方桌之上,闭目专心为其号脉。而号脉之后,老道姑眉心一展,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一边摇着头,一边低眉浅笑。
晗冰急急地问道:“大师,可知在下这是得的什么病?”
老道姑并不抬头,只一边收拾着自己方桌上的东西,一边言道:“贫尼今日义诊到此结束,施主请自便吧。”
晗冰假装不满,脸色骤变,厉声问道:“我尊你一声大师,怎知你竟如此轻率,如何不肯与我说明病情?”
老道姑这才一挑眼眉,额头上略略现出三道皱纹,带着几分无奈言道:“施主这是不信任贫尼吗?”
此言一出,晗冰一惊,眨了眨眼睛,故作镇静地问道:“此话怎讲呀?”
老道姑长叹一声,缓缓言道:“施主面色红润、气色甚好,说起话来更是中气十足,全然不像施主刚刚所言,贫尼号脉的结果亦是如此,施主您康健的很,却为何要如此诓骗贫尼?施主言语间像是个良善之人,若不是为了试探一二,何苦要如此做戏呢?”
晗冰顿时心生敬佩,双颊泛起红晕,抱拳施礼,恳切地言道:“大师果真厉害,在下敬佩不已。其实在下是为主人寻一位名医来了。在下听说玉华观有位毓隐大师,医术出神入化,可有此事?”
那老道姑颔首一笑,言道:“呵呵,那毓隐约大师乃是贫尼的师傅啊。”
晗冰一听,兴奋不已,此位大师已是医术不凡,那么她的师傅本领应是更上一层楼了,于是又是抱拳一礼,言道:“还请大师务必为在下主人引荐引荐,在下感激不尽。”
老道姑淡然一笑,略带神秘地问道:“原来施主是想求见毓隐大师,那么施主可准备有香火钱呀?”
晗冰又是一惊,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到了我这里便要香火钱了?难道见我穿着并非穷人,有意刁难?于是试探着问道:“香火钱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在下想请大师指点,需多少香火钱才好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