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不像,不像。”
杨勇在鼻子里发出了“切”的一声,不屑地说道:“算你们识相。依我看来,那巡按能如此悠闲放心地在这林间休息,那么这树林必然不简单,不宜轻易闯入啊。”
那个提出动手建议的黑衣人依旧不死心地言道:“可那巡按并不知道我们依然尾随于他呀。”
杨勇冷笑了一声,厉声言道:“哼,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好了,我们还是依照原定计划行事。”
见统领对不可提前行动一事态度坚决,那黑衣人便不敢再多言,其他侍卫也都不禁长叹了一声,惋惜不已。
随后,杨勇让黑衣人继续在暗地偷窥着林子里的两辆马车,而自己带人沿小路悄悄北行……
而那树林之中,一辆马车之内,正坐着文秀、刘飞和罗镇虎。那师爷刘飞已经困倦得眯着眼睛打起盹来,脑袋如同重有千斤,不一会儿工夫便渐渐低垂了下来,然后又似鸡畚米一般迅速抬起来,可那眼睛依旧是不肯睁开来一下。
文秀和罗镇虎看着刘飞这个打盹的样子,都不禁掩口偷笑。调皮的文秀哪里耐得住这样的寂寞,她将刚刚拿在手中的一根稻草,悄悄地送到了刘飞的鼻子之下,手指来回一转悠,那稻草便轻柔地在刘飞的鼻尖跃动开了。
刘飞鼻子微微颤动了两下,随即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抖动了,文秀见状赶忙收回了稻草,抿着嘴、歪着头巴巴地望着刘飞,美眸弯弯如月,那目光仿佛是在期待一部宣传已久的电影大片——只是穿越之前的文秀一点也想象不出自己还会将这样的目光送给一个平凡普通的白面书生。
“阿……阿……阿嚏!”刘飞终于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惊醒了过来。
“呃,啊,有追兵到了吗?”。刚刚醒来的刘飞惊慌地望着四周,口中急急地问道。
文秀“咯咯……”笑了起来,连一旁的罗镇虎都憨笑不止。
“追兵?没有啊。”秀秀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手中的稻草扔进了马车的角落中。
可是即便如此,机警的刘飞依旧瞟到了些端倪,他眯着眼睛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秀秀的神情,见她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那嘴角依旧挂着掩饰不住的坏笑,一双水一样清澈的眸子中飘忽不定的眼神更是泄露了一切,这些都让刘飞更加确认了秀秀的这场恶作剧。
刘飞撇着嘴,口中“啧啧”着不断摇头,轻蔑地白了文秀一眼,长出了一口气,又微微掀开轿帘,偷偷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四周皆是一片无聊的寂静,他回身又是一声长叹,低垂着眼皮,那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文秀见状,一手托住香腮,眼珠望着马车顶部的某个角落,剑眉紧锁,假装愁容满脸地言道:“哎呀,师爷,你这个a计划好像失败了吧?不少字”说完,又将漆黑的小眼珠偷偷转了回来,斜斜地瞟着刘飞。
刘飞当然听得出秀秀言语间的讥讽,他淡然一笑,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起来,为自己送去一丝清凉,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道:“哼哼,我一介小小幕僚,怎可与你这金科状元相提并论呢?”
此言一出,倒是文秀羞了个满脸通红,她知道,刘飞这是在回击自己,讽刺自己不过是个连大字都识不全的冒牌状元而已。文秀嘟着嘴,微微撅起了朱唇,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转开头不再搭理刘飞。
而一旁罗镇虎哪里听得出这样的玄机,他只道二人不过是在讨论计策,于是他忍不住插话道:“看来那些个王府侍卫皆是胆小如鼠啊,他们是不会在此刻围攻大人了。”
刘飞一听这话,不禁心中暗笑,一个尴尬局面,就这样被这位毫不知情的傻汉子化解掉了。他加快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并微微前送,也将那清风与文秀分享,随后谦逊地言道:“是啊,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按照‘比计划’行事。大人,您意下如何呀?”
刘飞送来的阵阵清风让文秀秀发飘飞,清爽不已,而那谦卑的态度,更是让她心情舒畅。文秀转过头来,神情严肃,举手在眼前打了个响指,坚决地言道:“好吧,就依师爷所言,开始执行b计划!”
“好咧!”罗镇虎听到这声令下,一阵兴奋,转身跳出了马车,一手拉着缰绳,大吼了一声:“喂,动身啦!”
另外一辆马车之中也跃出了一个浅棕色短衣衫的汉子。“得儿……驾!”两个人分别驾着两辆马车出了树林,继续向北而行。
午后的烈日依旧毒辣,那炙热的阳光仿佛要烧焦这世间万物一般。寂静无人的小路之上,两辆马车“骨碌碌”地带来了阵阵飞扬的尘土,在耀眼的阳光之下,那些尘土如薄纱一般笼罩在马车之后。
那马蹄之声和车轮之声交织在一起,却都压不住那刺耳的知了声,让人听着便无比的烦躁。那树枝之上,看不见身影的小小的知了,就是要用这样一种尖锐的声音告诉所有人:这个夏天是属于我的!
“嗖、嗖、嗖!”
突然之间,几只利箭划破了原本宁静的空气,从小路左右两侧的树林里直冲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朝着两辆马车飞去。
“哚、哚!”那锋利的长箭迅速让马车变得千疮百孔,而另有几只特别的利箭准确地从马车的窗子飞了进去,直穿入了马车之内。
“不好!有埋伏!”罗镇虎大吼了一声,迅速跳了下马车,抽出鬼头刀挥舞在空中,抵挡着那些如雨的利箭。另外一辆马车上那浅棕色衣衫之人也是一样,迅速拔出了大刀左右挥舞着,只是他那手臂上的力量明显不如罗镇虎,被这箭雨逼得不得不躲到了马车之下。
那两匹马哪里禁得住